最是春愁難解(1 / 2)

“她選了?”,伏煊低頭看著書案上的防禦圖問道。

“稟王爺,她選了華春和亭彤。”

“為何是他倆?”,伏煊有些好奇,為何是他們二人。

“稟王爺,華春最擅刺繡,亭彤最擅做糕點。許是鬱姑娘平日裏喜愛這兩樣,所以便選了他倆。”

還是個小女兒家心態!選的人也是善做甜食和做繡品的。轉而,他又想到,她有半個夷月族血統,生性孤僻冷漠,又與衷門有血契,該不是有什麼陰謀在裏頭。且前幾日送的人,她一個都沒有選。今日送過去的,卻能選中。不免心中起疑。

隻是這王府裏的人,都是身家底細清白之人。更何況這王府管理森嚴,這些日子也未見可疑之人在王府四周探查。估計也隻是他一時間多想了。

但他仍有些顧慮,轉而對尚文說道:“讓華春和亭彤二人仔細著鬱凝的一舉一動。還有他們二人也得相互查看對方是否有可疑之處。若有什麼風吹草動,隨時向本王彙報。”

“是。”

王府裏的日子稀疏平常,知道阿烈已在寧國。鬱凝倒也不著急見她了,隻待有機會了自然就會相見。

隻是伏煊將她安置在瀾庭苑後,就再未出現。不知他又在算計著什麼。

不過,在這王府裏吃穿用度一應俱全。今日送來一些把玩的翡翠物件,明日又送來些古玩字畫。衣裙也是為她做了一件又一件,唯有一件蔥倩色的錦緞裙,倒像是合他心意。

有一年在桓皇宮,三皇子回宮述職,正巧趕上了榮貴妃生日。那日,貴妃高興,賞賜了他一匹蔥倩綠的錦緞。三皇子便又將錦緞給了鬱凝,叫她做身衣裙,她自然喜歡的不得了。隻是,宮裏需要打點的事情太多,做一身衣服對她來說太過奢侈。於是,便隻是收了起來,想著日後留有大用。

皇兄…想往事,鬱凝的心有些發酸,隻覺得疼痛難忍,昏倒過去。

“公主”

鬱凝緩緩睜開眼睛,亭彤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淚。

“亭彤”

“噓”,亭彤小心回顧了一下四周,確定四下無人,便接著說道:“來瀾庭苑怕王爺起疑,一直未有機會與公主相認。是阿烈姐姐叫我來助公主的。今日難得能與公主獨處一會,有何吩咐公主隻管告訴我即可。”

想著華春很快就會回來,鬱凝未與她多加寒暄,便交代了她要辦的事情。

“讓華春小染風疾,她自然是不能來我麵前了。待到那時,我再與你詳聊。”

“好”

果然,她才交待完這一件事。華春便回來了,不僅帶回了尚文,還帶來了伏煊。

“參見王爺”,亭彤向他行了禮,便站到了一旁。

鬱凝躺在榻上,背對著他們。尚文衝著身邊的醫女揮揮手,一醫女走上前,替她診脈。

“如何”,尚文問道。

“回王爺、尚總管。鬱姑娘是憂思成疾,一時煩犯了心絞痛,奴婢這就為姑娘開疏肝解鬱的藥方。隻要按時服下,即可。”

“下去吧”,尚文示意眾人退下。

房間裏獨剩下伏煊和鬱凝。

伏煊走到床榻前,勾手將煙羅紗帳撩開。鬱凝背對著他,烏密的秀發覆在她的肩上,掩了她半麵。伏煊理了理她遮麵的秀發,露出了她略有慘白的麵容。

“王爺,我想休息。請您離開。”鬱凝冰冷地說道。

“不知小公主因何憂思不解。說來本王聽聽。莫不是你桓國的心上人?”,伏煊的語氣帶著一股子酸味。

“王爺說笑了,我一冷宮裏長大的棄女,何來心上人之說。我因何傷,王爺再清楚不過了。何必拿那樣的事打趣我?”,鬱凝不想看見他。隻想讓他快些離開。

聽到這回答,他倒是有些欣慰。見她傷神至此,便未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讓她靜養。

按照醫女的藥方服藥,鬱凝的身子恢複了一些。恰逢此時,華春又患了風寒,不能近身侍奉。尚文又派來一侍女侍候她。鬱凝以不喜這侍女為由,不讓她在自己麵前侍奉。於是,她和亭彤有了些獨處的機會。

今夜,輪到了亭彤在她屋內侍候。

屋外院中的燈已滅,月光透著窗子瀉了進來。

確定屋外已無人,鬱凝喚亭彤坐到了邊榻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