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這女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我這個做娘的沒旁的本事,總不能眼看著她往火坑裏栽吧。
大姑奶奶,您就行行好,拉拔珍珠一把吧。”眼見烏拉那拉氏死活不接茬,祁氏也不再繞彎子,趁著烏拉那拉氏不注意,一下子就跪在了她的跟前,連連叩首說道,“珍珠是個好孩子,模樣、身段,那點都不比那些江南出來的狐媚子差,和你又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親,要是有她在府裏幫襯著你,總比你獨木難支的好吧!”
早在祁氏祭出輿論壓力這一法寶的時候,烏拉那拉氏就徹底輕鬆了下來,旁的不說,就衝著這點,就是家裏的那些老古董,也絕對不會任珍珠被抬進雍親王府了,所以烏拉那拉氏才有閑心和祁氏打啞謎。
這會兒,烏拉那拉氏見祁氏挑明了話,她自然也就順坡下驢了,“三堂嬸,您這是說的什麼話?
外麵都已經謠言滿天飛了,我這要是真的做主把珍珠抬進府,那不是落人口實麼,那咱們烏拉那拉家的其他姑娘可怎麼辦?往後,我還怎麼好意思見三叔?”
說完,她就半真半假地甩開了祁氏的胳膊,氣憤不已地叫起了琦香,讓琦香立馬備車,將已經急得說胡話的三堂嬸和賴在內室裏不出來的珍珠打包送回烏拉那拉的祖宅去。
而她本人則趁著這機會,直接回到了上房,開始給她家裏的額娘寫信,希望她額娘能在這事上幫她一把,如果這事處理好,別說珍珠不會再來給她添堵,便是烏拉那拉家的其他姑娘,也會絕了被抬入四爺府的心思。
其實有的時候,她真的想不明白,這看起來風光無限的親王府有什麼好,如果當初不是康熙老爺子和自家阿瑪早早定下婚約,她寧願嫁到草原上去,聽說那裏的女人可以參與男人在外麵的事情不說,閑下來還能跑跑馬,比起成日窩在這四方天裏,烏拉那拉氏覺得嫁到草原去,那也沒什麼不好的。
烏拉那拉氏的想法,也沒有什麼不對的,但是她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珍珠等人隻看到了她風光無限、呼奴喚婢的一麵,卻沒有想到她****獨守空閨的寂寞和麵對一個個如花似玉的新人時候的無奈和苦澀,而且就算是她對珍珠和三福晉說起她的無奈、苦澀,旁人也隻會以為她是在炫耀罷了。
當然,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大部分都是有僥幸心理的。
難道打小就長在富庶人家的珍珠,沒有看到過那些無寵無子的妾室被自家額娘磋磨的樣子麼!
她見過,而且就她額娘的治家手段,別說是無寵無子的妾室不好過,便是那些她阿瑪很看重的妾室,也往往被她額娘磋磨的沒兩年就失去了榮寵,落得個任人欺負的下場,但是她卻堅信,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些妾室沒本事,不能攏住她阿瑪的心思,要是換做她,定然能成為四爺的心中寶貝,將府裏的其他女人都壓在身下,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在她的阿瑪百般勸說後,還是堅持讓她的額娘來雍親王府一趟,更是不惜身受苦,做出投繯的假象,希望能讓烏拉那拉氏鬆口。
可是她忘記了,烏拉那拉氏與她的那點親情,早就在她一次次折騰、找麻煩的時候都磨滅了,對她隻有無盡的厭煩和鄙夷,恨不得一時三刻將她打發到看不見的地方去,哪裏會同意讓她來府裏名正言順的給自己添堵,就算是她死纏活纏的進了府,在烏拉那拉氏這也不會落了好去,甚至很可能第一個出手對付她的就是烏拉那拉氏這個堂姐。
共侍一夫,說得好聽,可是說到底就是情敵、對手。
天底下,哪有第二對娥皇女英,連昔日漢成帝的那對姐妹花寵妃趙飛燕、趙合德,聯手扳倒了班婕妤和許皇後以後,也並非是全無罅隙,所以如果她入了府,想要借烏拉那拉氏的幫助上位,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而偏偏她和她的額娘祁氏就沒有看到這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