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兩母女如此做派,烏拉那拉氏自然是不好再幹坐著了,隻能讓琦香好好扶著珍珠進廂房的內室裏洗漱更衣,扭頭拉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祁氏,同坐在羅漢床上,語重心長的勸說著:“三堂嬸,您這是怎麼話說的,珍珠堂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您就別再往她的心口上戳刀子了,我相信清者自清,這坊間傳聞都是沒影的事,過些日子,總是會散的。”
見烏拉那拉氏不吐口,祁氏心裏一緊,直接叫起了烏拉那拉氏在家裏時的排行,急聲說道:“大姑/奶/奶,您可不能站著說話不腰疼呀!
如今現在要是還在關外的時候,您這麼說是沒錯,別說是點傳聞,便是寡婦另嫁都是有的,可是咱們這入關多年,聖上又一直推舉漢學,像咱們這樣差不多的人家,哪有肯娶名聲有暇的女子做妻的呢!”
烏拉那拉氏哪裏是不知道祁氏的意思,但是這會兒她也隻能裝傻了,要是她這會兒鬆了口,那珍珠這個惹禍精就要砸在她的手裏了,“那三堂嬸想我怎麼辦呢?
雖說我是親王福晉,可是我也管不了旁人的嘴呀!”說完,還似是十分為難似的皺起了眉頭,繞著外間踱起了步子,其實卻是在躲避著祁氏沾滿了鼻涕眼淚的手,再往她這件剛上身的衣裳上抓,這絕對不是她烏拉那拉氏小氣,實在是她很膈應祁氏這種惡心人的行為。
要說祁氏這耐性,比起烏拉那拉氏是差遠了,見烏拉那拉氏遲遲不接茬,直接將話挑明了。
她也算是看出來了,烏拉那拉氏要不是被逼到絕地,絕對不會將珍珠接近府來,所以隻能玩了命的誇自家姑娘,讓烏拉那拉氏無可奈何,最終隻能聽從家裏頭的安排,將珍珠抬進府裏頭做格格,“堂嬸實在是沒法子了,要是再不能給你的小堂妹定下親事,那咱們烏拉那拉家的姑娘就都要耽擱在家裏頭了,您是有頭有臉的親王福晉,不如您給想法子說個親事,咱家大姑娘這品行,你是打小就看在眼裏頭的,不論是模樣、身段,還是性子,那都是一等一的,不說配個王爺貝勒,總要配個差不多的吧!”
烏拉那拉氏聽祁氏說完,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旁的就不說了,那些皇室宗親娶妻納妾,除了不上玉牒的伺候人的那些玩意兒,哪個不需要皇上親自做主從秀女中選出。
別說她是雍親王福晉,便是皇室宗族裏那些老輩的福晉們,那也不敢插手其中好咩,頂多就是私下選看選看,畫出個大概範圍就要交給皇上老爺子做主了。
再說這個‘三堂嬸’這眼光還真不低,什麼叫不說配個王爺貝勒,也要配個差不多的,敢情這愛新覺羅家的王爺、貝勒在這位三堂嬸心目中就是個差不多的,她以為她家珍珠是哪個貴人家的寶貝呢!
被祁氏雷得不輕的烏拉那拉氏,壓下了到嘴邊的吐槽話,略微整理了下心情,盡量不讓自己顯得好似看笑話一般,平心靜氣的說道:“這結親講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假,但是最重要的是門當戶對。
三堂嬸,我絕對不是瞧不起您和堂叔的家世,可是當年我阿瑪是堂堂一品內大臣,又有爵位在身,我也不過就是配了個光頭阿哥,這苦熬了多少年,這才等到四爺開府被封為貝勒,到現在成為親王!
您和三叔……
嗬嗬,您覺得珍珠就算是進了皇家的門,那能做嫡福晉麼?
俗話說的話,寧做寒門妻,不做貴門妾,遠的不說,就說說三叔家裏,那也是有妾室的,您就忍心你家珍珠被人磋磨,做小伏低?”
“珍珠是我打小寵到大的,我自是舍不得她去受苦,可是我也不能看著她被家裏的老祖宗們遠嫁出去吧,這要真是配給了草原上那些粗人,那我家珍珠這輩子不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