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西陳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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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心思去關心他,因為在她看來,她才是最危險的一個。
劍,一把帶有靈性的劍,橫在了她的麵前。
劍未出鞘,但從契合處傳來的絲絲寒意逼迫著雪去正視它。拿劍的人是個二十開外的年輕男子,粗獷健壯、麵目冷凝,細看倒與剪影有幾分相似。這個人,會是那個“哥哥”嗎?
獨孤雪笑了,笑得很虛弱:“你姓風?”
男子揚眉:“是,在下封禪。”
“你這把劍,有很強的力量。”重傷的獨孤雪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你能感覺得到?”封禪訝然,抱劍在懷裏細細撫摸,那模樣像極了一個變態。獨孤雪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漸漸感覺到胃裏有東西要翻泄而出。眼前的男人忘我的與劍交談,說著她聽不懂的話,他眼裏的顧盼神采讓他看起來像個瘋子、一個神經病!
獨孤雪強打起精神拖著受傷的身體退出房間。裏麵的人讓她太不舒服,就像……就像漸漸失去靈魂一樣。一個人,失去了靈魂就太可怕了。
她的傷到底還是重了些,才走出院子不遠就踹粗氣,傷口在痛,低首發現腰間嶄新的料子已被血淋透。
但畢竟不是第一次受傷,她不慌不忙地為自己點穴止血。
突然,前方有人喊起來:“不好了,不好了,又發生了!”人群漸漸往一個方向湧過去,雪放眼望去,隻見那裏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兩個人經過自己時,一人道:“好像又是那個命案呀。”另一個道:“是啊,這都第幾件了!”一人道:“可慘了,不知道這次的怎麼樣。”
她聽著好奇,也跟過去,可根本看不見;想擠進去,奈何有傷在身,使不出勁兒;要放棄時,一群帶刀捕快吆喝著過來。
村民們自發讓路,倒把她推進了圈子中間。回過神,才發現封剪影和那紅臉少年就在視線之內。封剪影見是雪,大跨步走來扶著:“你過來幹什麼?傷口……”視線落在那一灘血跡上,“啊!這是我唯一一件女人衣服啊!”
雪突然聽見自己腦子裏有根弦斷掉。
躺在地上的是個女子,左手手腕之前的部位被人削去,女子大概受不了疼痛已昏厥過去,“這是怎麼回事?”
“少女截肢案,這是第八宗,受害者不是被削了手腳就是被剃了皮膚。”說起案子來的剪影很堅毅,“可是,都沒有生命危險。”剪影探下身子查看女子傷勢。
倒是很奇怪的嗜好。
凶手為了消滅證據,一般都會殺人滅口,而此人沒有。是根本沒想到,還是太有恃無恐?“凶手呢?”獨孤雪問,可是剪影完全沒有顧及,於是她把視線投向紅臉少年。
紅臉少年立馬紅了臉,許久才回複:“我不知道,凶手武功高強,而且都從後麵攻擊!”雪突然想到封禪,他的功夫應該不弱。
“凶手有什麼特征嗎?”不好,傷口又在疼了,難道那該死的大樹枝上長了毒刺不成?!獨孤雪沒有理會傷處,看看四周,人群早已疏散,隻有一位老人遲遲不願離去。
“那是誰?”老人鬢發花白,但身體看來極為硬朗。
“他是邊大爺,阿……阿俏的爺爺,阿……阿玉被削掉左手那天,正好去為邊大爺采藥。”
“邊?很罕見的姓氏。”
“不奇怪,我們黑麻族人的姓都很少見,我姓塗,她姓易。”塗圖下巴點點地上的女子。
“恩。”獨孤雪俯下身捏住易姓女子的手腕,血跡已幹涸,傷口平整,隻有純熟的功力配上利刃才能造成如此切口。
“凶手還會犯案。”獨孤雪斷言。
剪影和捕快們都看向她,她不慌不忙地說:“人的身體部位可不止八個,如果凶手有搜集女子肢體癖好的話,他會再出現。”
獨孤雪的話像一個刺刺進每個人的心裏,令原本惶惶的少女更加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