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封建統治者啊!
他上哪去找天鵝肉……
除開這道菜外,其他都好搞。
一道道菜肴端了上來。
葉騰略顯詫異的看著食案。
而後又抬頭看向右手邊的黑夫。
豎子……倒是有心了。
葉騰端起酒樽,抬手示意,“此次老夫乃是因公而至南郡,想不到諸君皆是願意來赴宴,如此老夫倒是有喧賓奪主之意。”
你不是有這意思。
你是已經這麼幹了啊!
黑夫尷尬的舉起酒樽示意。
環視堂下,滿臉無奈。
本來說好是他設宴以饗鄉黨僚友的,結果來的卻都是各縣各鄉的勳貴。這回可真是大夫遍地走,公士不如狗。縣令者,坐在最前麵,縣吏次之。再往後便都是各縣德高望重的老人,大部分都是告老歸鄉的長吏,也都曾是葉騰屬吏。
黑夫起身詢問:鄉嗇夫坐哪?
喜對曰:你?你站著!
最後還是葉騰心疼人啊……
叱嗟,乃公感激他作甚?
“久聞黑大夫美名,吾等也早就想來雲夢。可惜喜君就把你當做是稀世珍寶,鮮少讓吾等接觸於你。”
“就是就是,喜君太過分了!”
“莫要以為本令不知爾等心中所想。”喜冷冷一笑,“爾等忝為縣令,卻是隻顧貪圖享樂。為了將黑夫調走,暗中行苟且之事。若要讓爾等過多接觸,焉有黑夫今日?”
“……”
瞧,喜就是如此剛正不阿。
有的人覺得他是自命清高,為吏這麼多年還隻是縣令。他先前的一些屬吏,現在都已成為郡級長吏。有的人則覺得他恪守秦法,乃是為國為民的好官。
他的這番話,讓其餘縣令是瞬間下不來台。本來他們就隻是玩笑話而已,卻沒想到被喜一頓訓斥。如果喜是郡守,他們也就忍了。被個平級平爵的人訓斥,這誰受得了?
葉騰若有所思的點頭,喜說的倒是沒錯。荀子也曾言: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故君子居必擇鄉,遊必就士,所以防邪辟而近中正也。
黑夫這人亦正亦邪,在秦法的邊緣瘋狂試探。隻要稍微有個缺口,他便會毅然決然的鑽進去。為了利益,無所不用其極。哪怕本性不壞,卻還是越界了。這還是有喜這位正直縣令壓著,要是換做別的縣令還了得?
怕不是要上天!
不過,喜也太過耿直了些。就這一句話,便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連帶著沉默寡言的黑夫,也是無辜躺槍。
“咳咳!”葉騰夾起塊鱉肉,感慨道:“本君如今雖並非南郡郡守,可昔日光景卻是曆曆在目。先前本君初至安陸,不慎墜河。幸虧是得喜君相救,方能活命。有趣的是喜君上岸時卻被鱉咬中,為此本君還飽餐一頓。後來也曾嚐過鱉肉,卻始終不及那次的美味。”
“這回呢?”
“還差得遠。”
葉騰冷漠開口。
於是黑夫又縮了回去。
還是老領導體恤下屬啊……
葉騰之言,明顯是在告誡這些縣令。就是說喜對他有恩,你們若敢動他,便先掂量自己是否夠格。他現在身為內史,其實不便過多插手南郡政務。
“喜,黑夫所獻溲種法由你上呈於郡守。”葉騰抬起手來,繼續吩咐道:“來年秋收,本君還會來南郡。屆時本君希望各縣各鄉皆能有雲夢畝產,也望諸君莫要忘記為吏初心。”
“吾等不敢忘!”
“既是如此,那回去把為吏之道抄三遍!明早啟程,本君要過目。”
“……”
“……”
“……”
我抄?!
黑夫差點沒吐血。
葉騰這可真是優良傳統啊!
做錯事了,要抄為吏之道。
事辦好卻不能驕縱,所以還得抄。
為了不能忘記初心,繼續抄!
黑夫可沒忘,他的本心就是搞錢!
呂嬰聞言卻是發出抽泣聲,甚至是抬起衣袖擦拭眼淚。黑夫見狀是連忙求情道:“內史,你看看呂公一把年紀了,他都哭了……”
“老夫是感激內史。”
“???”
“想不到老夫一把年紀,還能聽到內史的教誨。這些年來,老夫閑來無事經常會抄錄為吏之道,卻總是欠缺點意思。今日內史吩咐,頓時令老夫……”
黑夫嘴角直抽,湊過去道:“呂公既然這麼想抄,要不我這三遍就讓由你代勞了?”
“啊……今日月色真美!”
黑夫茫然的抬起頭來。
漆黑的夜空就如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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