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後似乎並不領情,對著兩個兒子發火道,“你們兩個身為兄長怎生得要欺負你們三妹!”
二人一聽知是三妹烏暮為了宮門前之事,果然在母後麵前告了一狀,心下對這妹妹更是厭煩無比,隻見她膩在母後身旁衝著二人吐著舌頭,二人真是忍無可忍奈何不敢在母後麵前發作。王後卻又袒護道:“怎麼,瞧你們二人神色,莫不是還要為難你三妹?”
“母後,我們如何……”
烏甫待要爭辯卻被烏軻拉了一把製止,隻聽他道:“三妹小小年紀,我們怎麼會欺負她!”
看到此番情景雪馨心道:“這兩位王子和這許多大臣竟是如此害怕王後,似比怕金戈王更甚!”雪馨抬眼瞧向王後,柳葉彎眉丹鳳眼,粉麵含笑身量苗條,當真漂亮,但雪馨隱隱然總覺不妥。本就是個美人兒,卻要這般塗脂抹粉,金銀裝飾,雖顯得華貴卻掩飾了天然姿色,美則美矣然太過妖豔,她身邊的暮公主也是一樣,與母親真好似一個人,天真爛漫年紀卻如此濃妝豔抹不免有些怪異!
“母後,母後,”王後身旁的暮公主早就看到了雪馨,她親昵的搖晃著王後的手臂指著雪馨咬牙切齒道,“就是她,就是她!”
王後順著女兒所指看去,一見雪馨猛然吸了口涼氣,自語道:“好,好,好!”
公主不知母後所言,隻當連母後也覺著雪馨漂亮,拉扯著急道:“母後,哪裏好了,她那裏好了!”
這次王後卻並不理睬公主,撒去她的手緩步走到雪馨麵前。雪馨頓時慌了神,匆忙下拜:“柔雪國雪馨,拜見王後!”
王後一把扶住雪馨,將她攙了起來,凝神看著讚道:“好,好,好!果然是個美人兒,難怪我兩個兒子都被勾了魂去!”
兩位王子聽母後這般說,雖是實情,卻也臊紅了臉。雪馨卻不知怎麼回答,王後語氣雖然緩和,且臉帶笑意,可雪馨直覺其皮笑肉不笑,目光中滿是憎恨,若可以她當真不想與王後接觸,她害怕,與對金戈王時不同,對金戈王她是敬畏而這位王後讓她十足十的懼怕!
王後可不管雪馨的想法,精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一雙手時而摸摸她的頭發時而摸摸她的臉袋:“好頭發,真是好頭發!皮膚也好,滑得很,美、真是美……和你母親一樣!”
“母後!”暮公主跺腳急道,王後猛然回頭看向女兒,著實將烏暮嚇了一條,那眼神真仿佛想吃人一般,“母、母後!”
王後回過神來,整肅妝容拍了拍雪馨肩膀道:“好女孩,今日無暇與你暢聊,不過來日方長,本後自當挑個好日子與你好好聊聊。既來我國,必當守我國規矩,莫要以為柔雪是千年古國,便自覺崇高!柔雪立國雖久卻國弱兵怠,我金戈立國雖才二十載,卻兵勢強盛縱橫天下,可見一國之強不在淵源而在軍政,軍政若衰便是武皇複生也是無用!”
一言蔽群臣皆呼道:“王後所言極是,王後所言極是!”
此話自然不是說給雪馨聽的,那俊海王子雖是氣憤滿滿麵對這王後卻也不想多言。
“王上可等久了?”王後來至金戈王身畔說道,金戈王卻不瞧她自顧自的回到王座上,王後也不多言來到金戈王身旁席位坐了下去。王上王後坐定既已坐定,王子公主與一眾大臣也各自回座,雪馨被大王子烏軻帶著坐到了俊海身邊席位。俊海低聲向雪馨詢問起來,隻看得烏軻、烏甫醋心大起,公主烏暮盯著雪馨一副怨恨模樣,倒是看到俊海時臉露竊喜。
王後命人倒了一杯酒站起身來道:“今日乃大喜日子,戰事得勝質子來降,我王與諸大臣,與我金戈百姓在此共慶歡喜,本後敬酒一杯以祝我王武運不衰,祝我金戈國運昌隆!”言罷,一飲而盡頗具豪氣,席間眾人紛紛飲酒,民眾更是手舞足蹈,隻有雪馨、俊海麵露難堪。
喝酒畢,王後緩緩落座話鋒一轉對身旁金戈王道:“聽聞王上將我貼身女官喂了獅子!”
烏部冷哼一聲道:“本王還未問你,你到先質問起我!”
“哦?王上有何問?”
“本王問你,你貼身女官不待在宮中,跑去行館作什麼?”烏部隻是問話,卻不看妻子。
王後笑道:“質子前來,我身為王後讓自己的女官去‘關心關心’難道這也有錯?”
“何需你多事!那女官恃寵而驕,怠慢公主要挾侍衛,萬死難解我心頭之恨!”
雪馨冷眼旁瞧隻是奇怪,“這王上與王後似乎並不和睦!金戈王本就強勢,看王後似比王上還要強勢,這兩者如何成得夫妻!”
王後又道:“即使其有錯,也當由我治罪,王上執掌殿前文武,王後協理宮中女官,這國法本就是你定的!”
麵對王後責問,即使強橫如金戈王卻也得讓步!然怒氣難忍,卻得發泄,隻見烏部對坐席猛拍一掌,朝角鬥場內怒聲呼喝道:“其餘人等退下,奴隸入場,凶獅出籠,開始人獸死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