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瑾煜每次看見顧興辭,心底都有種莫名的不悅,他冷淡的麵部表情和深沉的氣質無形中帶給人一種壓迫感。
但凡心理素質差一點的人,在他麵前都得手足無措,瑟瑟發抖。
顧興辭語速平穩:“宴先生管理著一家市值千億的上市公司,也是有文化有素養的名人,相信您不會故意為難一個女孩子。”
他不知道榮知予和這男人的關係,他一晚上都沒睡好,清晨一大早就醒了過來。
特別是在醫院,又確定了是這邊打進去的醫藥費,他更篤定眼前這男人是有目的的。
宴瑾煜微微蹙了一下眉,沉聲問道:“有嗎?即使有……這好像跟你也沒有什麼關係。”
顧興辭壓下心底的不悅,態度不卑不亢,說:“我知道宴先生幫了知予母親繳了醫藥費。”
同時,他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宴瑾煜麵前,“這裏有五十萬,您先收著。”
宴瑾煜輕輕瞟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宴先生,我們先還您四十萬,還有十萬和利息最遲年底還給您。”
顧興辭麵對宴瑾煜心裏是有落差的,但他相信自己將來會讓榮知予過上好日子。
他需要的是時間。
而時間,最不等人的。
顧興辭話卻說得很誠懇,“知予是一個女孩子,她未成年就遭遇了家破人亡,我不是要您同情她,而是希望您不要為難她。”
這幾句都是用尊稱“您”,他放低自己的姿態,是真的不希望榮知予受什麼委屈。
宴瑾煜嗤笑一聲,犀利的目光仿佛刺破皮肉直達他心底,問道:“你憑什麼說我為難她?又以什麼身份來還錢?”
他有為難她嗎?
和他在一起,她很不情願嗎?
這他還真沒看出來。
顧興辭神情一頓,他的身份是什麼?
學長?哥哥?男朋友?
這幾個稱呼好像都不夠確切。
他更像一個如兄如父的家人,茹姨車禍後,他同時扮演了榮知予的監護人角色,想要讓她生活在他的羽翼下,不再受外麵風風雨雨的摧殘。
榮知予小學時父母忙生意,照顧不到她,她膽小,別人聲音大一點她都會嚇一跳,嗬斥一句她就會哭。
顧興辭那次出頭幫忙解圍之後,就宣告榮知予是他妹妹,誰要是再敢欺負她,他就是攆人老家去也會弄殘他
小丫頭就是因為有了他這個哥哥的撐腰,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
榮知予在心裏也一直認定他就是哥哥,這也讓成年後的顧興辭心裏多少有些失落。
當然,他小心嗬護長大的女孩,不是給別人欺負的。
顧興辭麵對宴瑾煜心情莫名有些複雜,一方麵不相信他們之間有什麼,另一方麵又沒辦法解釋對方為什麼會打五十萬醫藥費?
他耐心地解釋道:“宴先生,這卡裏的錢您先收下,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您別為難她而已。”
誰會無緣無故給你打五十萬?畢竟雷鋒叔叔已經去世好多年了。
要不就是做些見不得人的事,要不就是做些見不得光的事,無非就這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