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風站在陣法中心,腦海中浮現的盡是壁畫上的人,他是被摯愛做成了毒人將軍,還真是可笑呢,那個人並不愛他,他隻是別人的替身,替身而已,最後落得這個下場又能怪誰,怪隻怪他長得太像他姐姐,成為了他姐姐的替身。
“徐先生,您?”石磯長老問道。
徐一風見到石磯愣住,他記得這個人,好像是那個人的友人:“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出現在了這裏,聽聞方才穀主說我能獻祭,我便將情魄獻祭了出去。”
隻有獻祭情魄他便再也不會心痛,再也不會為那個人難受。
石磯記得徐一風主要是因為徐錦繡,那個絕色的女人,當年毒穀大亂,那個女人為了平息戰亂,獻祭了自己,可誰知當年的穀主因為夫人的死徹底瘋魔了,就讓徐一風扮作女子的模樣呆在他身旁。
石磯記得有一次來毒穀做客,他親眼見到穀主將徐一風摁在湖裏折磨,還給他種了穀毒,更是讓他在大家麵前跳舞。
石磯意味深長地看向徐一:“徐先生要是無處可去便隨老夫去望崖巔吧。”
徐一風看著身邊跪在一旁痛哭不已的女孩:“你是前穀主的女兒?”
王若楠眼睛哭得紅腫:“是。”
徐一風扶起王若楠:“日後我來教你醫術可好?”
王若楠哭得愈發厲害,她唯一的親人死了,她在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親人了。
“好。”
慕遠站在遠處,雙手顫抖。
習青驚歎,師姐怎麼可能是毒穀的人。
寒梓瑜道:“不知徐先生可了解穀毒的解法?”
徐一風眼眸一變:“穀毒無解,兩人相愛便好,如若不然忘記最好。”
穀毒是那個人種在他身上的,為了,為了讓他愛上他,為了更好地折磨他。
徐一風再想起這些時內心已經毫無波瀾,獻祭情魄意味著此生無欲無愛。
毒穀的一切都已結束,將毒人全部燒了個幹淨後幾人禦劍離開此處。
北逸因為重傷住在了白水宮。
寒梓瑜為他換藥。
“師尊,疼疼疼,你輕點。”北逸側頭看著他細長的手指輕輕擦拭著他的傷口,這手越看越不得勁,這不是寒梓瑜的軀體。
這傷是真的疼死個人,好像前不久寒梓瑜也傷在了左肩,嘖嘖嘖不愧前世是老子的男人,今生連傷都在一處。
“忍著。”
北逸撇著嘴:“師尊,弟子可是為了救你才受了傷,您好歹輕一點,疼。”
“嗯,我輕點。”
肩膀處血淋淋的,都有腐肉了,眼瞅著寒梓瑜拿著尖刀挖他肩膀處的腐肉,北逸疼得齜牙咧嘴,右手緊緊抓著褲子。
北逸忍得額頭都是冷汗:“師尊,今日中午弟子並非有意為之,是,是邪靈入了弟子身軀。”
寒梓瑜手一頓,北逸痛嚎一聲:“疼,疼。”
“什麼事,我不記得了。”寒梓瑜道。
北逸暗自發笑,不信你不記得,就會撒謊:“可,可弟子,弟子還想和師尊道歉呢,既然不記得那就算了。”
“嗯。”
北逸忍著痛看他包紮傷口。
“記得吃徐醫生開的藥。”寒梓瑜道。
北逸嗯了一聲。
“對了師尊,你打算何時同徐醫生交換身軀?”
“明日。”
“石磯長老說可能會有危險。”
寒梓瑜道:“有幾位長老護法,沒事。”
北逸托著腮:“師尊,你說萬一弟子的傷沒好,毒變了怎麼辦?”
寒梓瑜轉身:“親手殺了你。”
北逸心徹底涼到底,他信,寒梓瑜的心異常狠毒,殺他是綽綽有餘。
“師尊天色不早了,快去休息吧,對了,我讓習青給您熱了一碗粥,您記得喝。”
寒梓瑜推開門離去。
北逸躺在床塌上,這床比弟子居的舒坦多了,應是能睡個好覺了。
翻來覆去又扯到了傷口,他一點困意都沒有。
將雙臂枕在頭下看著燭光隨風搖曳,又看了看窗外皎潔的月光。
屋內的安神香燃得正是時候,北逸卻沒有任何困意。
從他來到這裏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先是天蘭海城的蕪琦,然後說毒穀的王兆,今生到底怎麼了,一樁樁一件件的越想越奇怪。
北逸歎了口氣,轉念就想起和寒梓瑜的那個吻,寒梓瑜的唇很軟,咬起來的觸感很不錯,他身上的香味很好聞。
北逸甩了甩頭,想起前世初次見寒梓瑜時,是在內門弟子爭奪之時,他坐在高台之上,蒙著麵,看起來神秘又有威嚴。
記得那蒙麵的鐵麵上雕刻了蓮葉紋路,記得那時好多人傳言寒仙尊麵目猙獰,因而佩戴鐵麵。
但在與蕭林的鬥法時,鐵麵掉落,多少修女的心被寒梓瑜勾了去。
北逸不知前世寒梓瑜為何佩戴鐵麵,估計這件事也不會有答案了,因為今生的寒梓瑜壓根就沒有麵具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