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江城,鳳來樓。

“有鳳來儀,天下安寧。涪江城真是一片大好景象啊。”曹進良站在風來樓三樓的觀景台,欣賞著夜色下的涪江城,不複在付文禮麵前的亦步亦趨。

“自然是多虧了付大人與曹大人治理有方啊。”馮義良附和著回答。

“嗬嗬,老馮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曹進良轉身,進入觀景台旁的雅間,坐入上首。

風雨樓在涪江城發跡,拚殺多年,掌控了涪江城大麵積的娛樂產業,其中最大的兩個,便是鳳來樓與天香園。

身為鳳來樓的管事,馮義良代表著風雨樓一定的話語權,並且由於自身乃樓主的遠親長輩,大多數時候,都能代表風雨樓決定許多事。

“曹大人,賢武門之事,還得您與付大人多多費心。”馮義良跟隨進入雅間,端起酒杯躬身說。

“老馮,咱們都是多年老朋友了,賢武門畢竟是外人,更何況今日付大人與賀樓主在英華樓公開宴飲,你們風雨樓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曹進良皺起眉頭,假意慍怒。

“哈哈哈,曹大人您也知道我,勞碌命,年紀大了總是想幫這些小輩多問幾句。”馮義良大笑,杯中酒一飲而盡。

曹進良隻是微微抿了一小口,馮義良放下酒杯後立即起身,走到曹進良身邊添杯,同時微微低聲道:“那伍家那邊?”

“這不是你們應該問的。”曹進良抬手,阻止了馮義良的話語。

“明白明白。”馮義良放下酒壺,朝著門外揮了揮手,兩名懷抱琵琶與古箏的女子低著頭進入房中,放下樂器,細心演奏了起來。

……

賢武門涪江分堂,邢恒身著古樸長衫,坐在書桌後,拿著一卷書籍,看起來不像是一個門派的堂主,更像是讀書人。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邢恒放下手中的書卷,對著門外輕聲說道:“進來!”

房門打開,趙明善拿著一張明顯褶皺的黃紙進入,轉身關上門後,走向書桌。

“伍家的探子來信了,確實是那個叫梁青的小子。”趙明善將紙張輕輕放在桌上。

邢恒拿起信紙,隨意看了一眼,旋即將其丟進燃燒著的油燈:“一點點嫌隙,伍家恐怕不會輕易與風雨樓決裂,不過這多事之秋,再加上這小子這麼一鬧,後麵就容易多了。”

“也不知伍家究竟在密謀些什麼,居然連顧宗華都死了。”趙明善唏噓著說。

“無非是郡城那邊的事情,才值得如此大動幹戈,不管他們密謀什麼,隻要不影響我們的計劃就好。”

“那付文禮那邊?”

“無妨,他隻是其中一環而已。”邢恒揮揮手,趙明善識趣的離開。

……

伍家書房內,數座燈台散發著昏黃的光芒,在牆上勾勒出了搖晃的三道人影。

“二伯,今日那人可窺出什麼路數?”伍敬對著頭發花白,已然步入知命年紀的伍衛華,語氣帶著一絲尊敬。

“未曾,那人是直衝觀海劍而來,並且交手之時以指代劍,招式精妙,倒是有點劍閣的影子,不過劍閣的弟子不到化元六轉的境界,決不允許下山,他僅僅隻是初入化元境,否則我不是對手。”伍衛華手持觀海劍,靜靜坐在椅上。

“這人出現的奇怪,莫不是賢武門找來試探我們?”伍方皺著眉,不由得想到了自家最近與風雨樓的多番摩擦,背後都隱隱有賢武門的影子。

“哼!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怎麼樣,風雨樓還沒有服軟,他賢武門竟然敢將矛頭指向我伍家,二弟,最近那邊有什麼消息?”伍敬冷哼一聲,轉而問向自己最關心的事。

“有,不過奇怪的是,這次他們讓我們自己送過去,還是在馬石林。”伍方有點無法理解,自己家現在天天被衙門監視,也不知道對方怎麼想的。

“還是馬石林?”伍敬眉頭一皺,有點看不清對方的想法。

“這次有什麼需要我出手的,不用考慮太多。”伍衛華閉上眼睛,淡淡開口。

“真是多事之秋,顧義絕不會放過我們。”伍敬略微鬆了口氣,二伯出手,很多事情便有了保障。

身為伍家目前的最強之人,伍衛華在涪江城算得上是首屈一指,在持有觀海劍的情況下,風雨樓的賀城與賢武門的邢恒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顧義今日追著襲殺我伍家的刺客而去,也不知怎麼樣了。”作為伍家明麵上的二把手,伍方算得上是將兄友弟恭踐行到了極致,多年來一直盡心輔佐著伍敬,沒有一絲怨言。

“還是老樣子,繼續給付文禮施壓,讓其把捕快都撤走。”伍敬輕敲了幾下桌麵,定了策略。

“會不會有點太過了?”伍方輕輕頷首,隨機又憂慮著說。

“伍家的未來全在此次成敗,隻要此事一成,堂兄答應可將伍家的資源向我涪江城一脈開放,並允許年輕弟子前往郡城為官。”伍敬看著眼前的燭火,仿佛看見了伍家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