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認識何蘭嗎?”
庭宏頓了頓又笑著說。“哪個何蘭?”
“何堂村的何蘭。”爸爸也是何堂村的,以前家裏並不富裕。但他通過優異的高考成績考進這所城市加上媽媽的扶持,才有了今天。
庭宏看了看我,“是誰告訴你的?何蘭找到你的嗎?”聽到這裏,我心裏的苦澀瓶徹底打翻,終於坐不住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做?”
庭宏摘下眼鏡,低著頭咒罵了一句“老子不是警告過她不能來找我們嗎?”
這是我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聽到庭宏說髒字,他拿起手機正準備打電話,我連忙按住他的手。
“爸爸,你先回答我。你和何蘭阿姨怎麼回事?”
庭宏扶了扶眼鏡,神色淡然地看著我。
“這件事說來複雜,但你相信我能處理好,不會再讓她來找你。”
他輕輕拍著我抓著他手的手背,試圖安撫我的情緒。
“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和何蘭阿姨離婚就來娶媽媽,你和我媽領結婚證了嗎?”
庭宏低頭“嗯”了一聲。
“在十八年前,辦第二張離婚證不是什麼難事。”他麵無表情地說道,沒有一點愧疚和反省。
不等我開口再問,他便站起身向我保證道:“我會處理好的,不會讓她找你媽媽,更不會來找你,你不要告訴你媽,就當不知道好嗎?”
從輕描淡寫地描述兩本結婚證好辦到現在說讓我幫他隱瞞。我越聽越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陌生。
難道對於這兩個家?他能給的交代就是這個嗎?
“你和何蘭阿姨的兒子生病了,需要骨髓。”我冷冷的宣告這個消息。
“什麼?!”庭宏停住腳步,眉頭緊鎖,眼神低沉的可怕。
看著自己的爸爸為另一個孩子擔憂,我心更不是滋味。
“什麼病,嚴重嗎?”
我神色失望地看著他:“你自己去問吧。”我站起身,想要跑上樓。
“你切記一定不能讓你媽媽知道何蘭和那個孩子的存在。”庭宏喊住我。
我沒回答,隻是背對著他。
“你對不起媽媽,我恨你。”吼完我再也繃不住淚水。快步跑上樓。
傍晚,沈婉敲開我的房門,看著躲在被窩裏的我,她輕輕的拍打著我的背“我家乖女兒怎麼今天睡這麼早啊?都忘記來接她親愛的媽媽了。”
我鑽出被窩緊緊的摟住我媽媽。我的媽媽沈婉一個優雅大方的女人,哪怕她已經四十歲了,看上去仍像個二十多歲的小女人。走在路上經常有不少人懷疑我們是姐妹。
“媽媽,你覺得爸爸愛我們嗎?”我大腦空白,躺在媽媽懷裏,不由得問道。
沈婉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我從不無故問這樣的問題。
她輕輕拍打我的背“爸爸怎麼會不愛我呢?他工作那麼忙,還親自來接我。路上還一直念叨你給你買了最喜歡的提拉米蘇。回到家我才知道你爸還有緊急文件要處理。爸爸很愛我們,倒是你,是不是你爸爸又嘮叨了幾句你就鬧小性子?”
我哭笑出聲音,搖了搖頭“他平時陪我們太少了,這都是他該做的。”
沈婉輕輕笑了笑“是哦,就為這點事哭鼻子啊?以後要是嫁出去可怎麼得了。”
“我不嫁我要一輩子當媽媽的女兒……”我們說笑著,慢慢地我睡著了。
沈婉看著熟睡的我,輕輕給我蓋好被子便離開了。她站在樓梯間上,思索片刻便撥通了電話“去看看何蘭是不是來三江市了……”
那晚我睡的很不踏實,一晚上醒了兩三次,直到六點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
我坐在床上思慮著何蘭和庭宏的話,想著要不要約何蘭再出來談談。
不知過了多久,我便聽到外麵急促的腳步聲音。我看了看時間,還沒到張姨上班時間,便小心地打開房門。
何蘭正在我家樓道快步地跑著,她四處張望,最後走進了庭宏書房。
怎麼回事?她不是說不出現在我家,不讓我媽知道她的存在嗎?
疑惑中帶著憤怒,我摔開門就要跑過去拉她質問,
庭宏重聲咳嗽了幾下,我回頭望去,他站在樓梯下,表情嚴肅地向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回房間。
我不敢違背他的命令。
當然也不會乖乖聽話。我假意答應後沒過多久,很快跑到庭宏書房門口趴著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