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
冷冷的兩個字,男人沉聲命令著,沒有使用秋千搖擺,也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那麼冷冷地看著她。
寶柒駭了駭,眼皮兒微抬。
四目相對。
一時間,那些美好得讓人心痛的回憶,如同潮水一般湧現了上來!
五年的時間,說來即不長也不短。而早就已經銘記在了心裏的東西,又如何能輕易抹得去呢?
那一年,錦城的蓉新賓館初見,被黑衣男人追擊的雨夜狂奔,不顧一切地衝上去為他擋刀,被綁架時他天神般的出現解救,中了迷幻藥的她無數次不要臉的纏著他說要,他為了她建成的玻璃暖房,一朵朵曾經極致綻放的薔薇花,痛徹心扉的第一次歡愛,秋千架上蕩漾過的無限激情,佇立在海邊那所叫做‘炮樓’的藍白相間的大別墅……
一幕一幕,穿越五年光陰。
恍如隔世,又恍如全都在眼前。
吸了吸鼻子,她命令自己鎮定下來。目光,突然凝了凝。近距離的觀察時,她才注意到在他的左臂上,有一條很明顯的傷痕。這條傷痛在五年前是沒有的。
心下一疼,她驀地伸出了手,撫了上去,一點點觸摸。
“怎麼弄的?”
眯了眯眼,他自然不會告訴她,是那場車禍的小擦傷,因為事後處理不當,留下來的疤痕,而是麵色不變的淡聲說:“一次特殊任務。”
想到他任務的危險性,寶柒眼兒迷離了一瞬,抽了抽唇角,隨即又失笑,故意揶揄他。
“你不是戰神麼?不是特戰精英麼?不是特種軍王麼?還會受傷的!?”
“好笑嗎?”盯著她,冷梟冷冷地問。
“不好笑嗎?”寶柒反問,尷尬了一下。
皺了皺眉,男人目光微斂,瞪著她的樣子像在嗬斥自己手下的兵。
“嚴肅點兒!”
懵了小半秒,她屁股下像有針紮,不自在的挪了挪,幹幹地咳了兩聲兒,把話題扯到正事兒上來,不想再扯這些沒有技術含量還容易偏離方向的話題了。
“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麼?趕緊說吧!這地兒還是有點意境的,適合談事兒。”
喉嚨一緊。
男人冷色的眸子裏掠過一抹不容易識別的情緒,望著她又妖又媚的微笑,望著她沒心沒肺的可惡又可恨的表情,他想說的話在胸膛裏回旋了又回旋,麵上卻沒有絲毫異樣表情。
像是為了接下來的話題做準備,他慢條斯理的從兜裏掏出煙來點燃。沒有看到她微微皺起來的眉,而是狠狠吸了幾口,自顧自地摸著秋千架上曾經被他的煙蒂燒過的地方。
斟酌著,思索著……
靜靜的,時間在流逝。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下意識地咳了咳,像是下定了決心,聲音不高不低的說。
“寶柒,我也是先天性自閉症。”
“啊?!”
總算是開了金口,但是她真的沒有想到他要說的會是這麼驚悚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