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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冷香淨苑的待客廳內,李長秀帶著厚禮,不安地立在堂上等待。

等待多時,夏輕塵終於穿著居家褒衣,慢慢出來。

“下官李長秀,拜見少傅大人。”

“李長秀……是永州忠孝伯李爵爺?”夏輕塵慢慢在上位坐了,結果翠娘奉上的香茶,慢慢刮著杯中漂浮的茶葉。

“正是下官。”

“初次見麵,李爵爺不必行此大禮,請起吧。”

“謝大人……”李長秀站起來,低著頭緊張地立在一旁。

夏輕塵知道他心中有鬼,然而卻有意裝聾扮啞:

“李爵爺不是一直在永州任職,怎麼突然跑到京城來了?”

“啊,下官此次進京,乃是例行述職而來。”

“哦……”夏輕塵繼續那百無聊賴的寒暄“李爵爺難得來一次,眼下正值春光明媚的好景致,一定要好好遊覽一番雍津的南郊啊。”

“是……”李長秀拘謹著。

“誒?李爵爺坐嘛。”

“這……下官不敢。”

“不必客氣。”夏輕塵大方地一攤手“快給李爵爺奉茶。”

“不敢不敢。少傅大人,下官今日,特為登門謝罪而來。大人心存仁慈,請饒恕犬子的無禮,下官在此,代他向大人賠罪!”說著,李長秀伏身再拜。

“誒!哎,李爵爺,這是何意啊?”夏輕塵麵露訝異,連忙放下茶杯,伸手去扶他“快快請起……”

“大人,一切都是下官教子不嚴。犬子無知,還望少傅大人雅量,饒恕他,將他放了吧……”

“李爵爺?李爵爺,你這是從何說起啊?”

“昨日犬子與友人在京中遊玩,無意衝撞了大人的車駕。犬子一時糊塗,有眼不識泰山,對大人起了非分之想。請大人念在犬子年幼無知,饒恕他的罪行,將他放了吧。下官皆願意代他受過,請夏大人,務必網開一麵……”

“這……李爵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啊?本官昨日宿醉,一日未踏出家門啊。”

“夏大人……這……”李長秀一下蒙了,萬沒有想到他會這樣應對。

“李爵爺,從何處聽來這樣的謠言?我從未見過令郎,更沒有將他拘禁。李爵爺是不是著急聽錯了?”

“這……是昨日隨行的家人回來,說是昨日犬子和其他幾位世子冒犯了大人,讓金甲侍衛給帶進皇城了。”

“李爵爺”夏輕塵板起臉來“你身為朝官,怎能聽由下人信口胡謅。皇城之內是各部衙門,公府所在,怎會隨意抓捕拘禁一個世子?再說,本官親自司掌一千二百人的武裝,要抓你兒子,還用得著去求金甲神策軍嗎?你這話,難道是在影射主上不成?”

“這,下官不敢……”李長秀立即低下頭去。

“李爵爺,你太著急了。”夏輕塵語氣溫和地將他扶起來“你剛到京城不久,對京中各部各衙門並不熟悉,興許是家人不小心看走了眼也說不定啊。”

“是……”李長秀自知理虧,被他這樣一說,自己也不確信起來。

“你仔細想想,家人跟你說的,確實是本官嗎?倘若李爵爺信不過我,可以將家人帶來,當麵對質。”

“哎,不不,下官不敢……”

“李爵爺,令郎被人帶走,到今日仍然沒有人上門理論嗎?”

“沒有……”

“爵爺可曾向府衙打聽?倘若令郎果真犯下過錯,被官兵擒走,也應該送交府衙審理啊。”

“這,沒有……”

“哎呀,難道擒他的人想動用私刑嗎?”

“啊……”李長秀本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被他這樣一說,整顆心就像被人給擰了起來。當下麵露悲色“怎會這樣,他到底得罪了什麼樣的人,竟會這樣被帶走了,一點音信都沒有。他隻是一時貪念,被友人蒙蔽了是非,怎能這樣對待他,他還是個孩子啊……”

“就是啊。”夏輕塵傲慢地一抬眉毛“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竟然有官員敢對爵爺的後人動用私刑。本官掌司隸之職,怎容得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如此目無王法?”

“大人”李長秀跪到他麵前“請大人替下官做主。一切過失,下官願代犬子承擔。請大人指點一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