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笙的睫毛被濡濕,她吸了吸紅彤彤的鼻子,淚水又不禁從眼眶裏流出來。
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從小被父母寵大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帶著濃重哭腔的鼻音哽咽地說道,“祁宴,嗚嗚……嗚…你說,誰……這麼壞呀……?”
祁宴眼裏滿是疼惜之色,他放下勺子,修長指尖溫柔地抹去少女臉頰上的淚水,“沒關係的寶貝,我會幫寶貝查到凶手的。”
柔聲低哄,“寶貝先乖乖吃點粥好不好?”
“嗯……”林鹿笙抿了抿唇瓣,低低地輕嗯了聲。
祁宴將熬好的海鮮粥一口一口地喂給林鹿笙吃。
林鹿笙嘴巴蠕動,似是想到什麼,濕睫挑起,眼尾還殘餘著盈盈淚花,“對了,祁宴,你天天在這陪著我,你的公司剛創立,事情不是很多的嗎?”
祁宴上次把全部錢都給了林鹿笙做壓歲錢,是真的沒錢了,於是產生了創立公司的念頭。
他跑去黑客網上做了好幾單,有了點資金後,開始鑽研創立公司。
把公司建起來,運營好,到時候自己就放假,有錢拿,有穩定的經濟來源,還可以陪著林鹿笙,簡直就是完美。
林鹿笙大半夜迷迷糊糊有一點兒意識的時候,看到他倚靠著床頭坐著,微弱的光打在他俊美妖冶的臉上,抱著電腦不知道在幹什麼。
林鹿笙有點疑惑。
原來,祁宴是想把白天的時間都用來陪她,晚上等她睡著了,他才起來處理公司事務。
祁宴吹了吹海鮮粥,溫聲道,“那事不重要,先放一放,我的寶貝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醜聞,林氏集團股票大跌,群龍無首,有些耐不住的股民卷錢走人,但是也有許多公司員工在死守陣地,因為他們相信,他們的老板不會幹那種事。
謠言一開始是口頭傳開,熱度逐漸起來了,才有人在網絡上散播這個謠言。
撞向林父林母的那輛車司機當場死亡,家人被轉移了地方,現在杳無音信,一時之間很難查到他們的蹤跡。
敵人在暗地,幾乎沒有露出一絲兒蛛絲馬跡。
調查起來很麻煩。
但這件事發生得十分突兀。
祁宴猜測是身邊人所為,對林家一家人身邊所有接觸的人進行了調查,以及自己接觸過、得罪過的所有人。
祁宴發現林鹿笙的二叔林世仁在幾天前出獄了。
林世仁,林知默的弟弟,45歲,上學時期打架鬥毆,一身反骨,陰險自私,嫉妒心極強,看不得別人過得好,特別是看不得林知默過得好,是天生壞種,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兩兄弟明明是同一個爸媽生的,性格卻天差地別,能力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一個是別人家口中全能的小孩,一個是別人飯後茶點謾罵議論的對象。
但父母並未因此偏袒哪一方,同樣對他們傾以同等的愛,隻是會訓斥、教育林世仁。
林知默白手起家,憑借自己的努力和能力創立了公司,而林世仁沒有工作,是個愛好賭博和打架的小混混,三天兩日就來問錢。
在林世仁看來,林知默就是一台取款機,理所應當地給他錢的。
父母已經離開,林知默覺得父母在天上也不願意看到林世仁天天這樣混,於是在公司安排了職位給他。
但是林世仁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專門搞破壞,妥妥的攪屎棍,他私自挪用公司公款,被逮捕入獄。
祁宴修長冷白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麵,黑如點漆的眼眸盯著資料陷入沉思。
不出意外,就是他了。
祁宴向警方溝通後,立即發布了對林世仁的全國通緝令。
兩天後,林父林母醒了,身體已無大礙,隻需休養幾天,便可出院。
林鹿笙喜極而泣,“爸爸媽媽,你們終於醒了…”
林母微微蒼白的嘴唇微微上揚,柔聲安撫道,“寶寶,別哭,媽媽沒事。”
林知默也在安撫林鹿笙。
林鹿笙擦了擦眼淚,臉上流露出笑,“嗯嗯,我知道會沒事的,我隻是太高興了。”
“對了,爸爸媽媽,你們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帶一些清淡的粥來。”
站在一旁的祁宴出聲道,“我去吧,鹿鹿在這陪著叔叔阿姨。”
林鹿笙扭頭望去,道,“好,麻煩你了,記得要清淡的。”
“不麻煩,我知道的。”祁宴應聲出去了。
林母疼惜地看著少女的小臉,“寶寶瘦了。”
林父眼神也一樣含著心疼之意,“鹿鹿受苦了。”
“不苦,我不苦,我沒有瘦,祁宴每一餐都喂我吃的,我還長肉了呢。”林鹿笙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頰肉,往外拉扯開,笑意吟吟說道。
“好啦,爸爸媽媽,醫生說你們要靜養,我就不說話了。”林鹿笙抿抿唇,食指抵在嘴巴旁,做噤聲狀態。
林鹿笙很小聲很小聲地說,“我出去看看祁宴回來了嗎?”指了指門口。
“爸爸媽媽好好休息。”林鹿笙起身出去門口了。
一會兒,祁宴拎著兩個保溫飯盒回到病房裏,發現林鹿笙不在病房裏,問,“叔叔阿姨,鹿鹿去哪了?”
“鹿鹿剛說出去看看你回來了嗎,小宴,你沒看到她嗎?”
祁宴神情猛然一頓,有些著急地問,“鹿鹿她出去多久了?”
林父林母發覺祁宴的神色不對勁,不安湧上心頭,眼皮子開始在一直跳動,“你出去沒多久她就出去了。”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兩人著急到支起身子。
“現在還不確定,叔叔阿姨你們先別著急,我去查一下。”
話音剛落,祁宴的手機響起電話鈴聲。
一個粗糙混濁的男聲透著揚聲器傳來,“XX破舊大樓頂樓,現在來,不然林鹿笙就得死。”
祁宴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鷙冷厲,“不許動她,敢動她一分,我把你剁了喂狗!”
“哈哈哈……你好好笑哦!現在是誰威脅誰啊?”
林世仁拿開了堵著林鹿笙嘴巴的破布,粗糲肮髒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開口,說話!”
林鹿笙氣急,狠狠地咬了一口林世仁的手,“滾開!!”
“啊…!你個……”
“呸呸呸!”林鹿笙嫌棄地吐了吐口水。
祁宴聲量忽的提高,“你不許動她!我現在馬上過去,什麼條件都可以,我的前提是不能動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