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無聲對峙著。
“夠了，把你說的話收回去，我全當沒聽見。”陸時津隻當她發牢騷，沒當回事。
“陸時津，你別自欺欺人了。”阮荔氣得胸脯上下喘息，“陸時津，我看不起你，隨便出來一個女人，就把你魂兒勾走了，你這麼容易被勾走嗎？你的愛那麼不值錢嗎，你就那麼喜歡找替身嗎？”
一連三問，陸時津成功黑了臉。
“你惺惺作態的樣子實在是太惡心，你讓我裝深情，在我看來，你裝的深情才是太惡心，你公司、還有那個江挽月，都比我姐重要是吧？誰知道呢，是不是你造出來的深情人設，陸氏集團沒有你，這公司就轉不開了是吧。還是說，想維持深情人設把陸氏集團的股票漲上去啊，陸時津，我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你戀愛啊，你大大方方去談戀愛啊，大白於天下，說你已經不喜歡阮荔了，她已經去世了。”
“是啊……”阮荔說到這，一陣恍惚，腦袋暈暈沉沉的，她撐著一口氣，說，“是啊，她去世了，難怪你不相信呢？”
阮荔垂眸，低聲說：“原來你早就相信她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真是可笑，我還想跟你說她沒有死……”
閉了閉眼，她覺得好累，自己好委屈。
她這幾個月上躥下跳，跟個傻子一樣，她還勸他要放下……
真是諷刺啊。
“陸時津，一直以來是我沒搞清楚，是我認死理，覺得你不會忘記……原來，是這樣啊，是我大錯特錯……”
“阮茯苓！”陸時津捏住她的下頜，他很生氣，這張小嘴實在是太能說了，太氣人了。
“怎麼？氣不過？想打我啊，你打啊。”
“好得很啊！”陸時津氣得點頭，“你能說，行，你繼續說。”
“戳到你痛點了，還是陸時津你本來是這樣的人？”
不，不是，阮荔心裏有個聲音在拉扯，他不是這樣的人，阮荔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她幾乎是淩虐著他，也在自虐。
阮荔癱軟在地上，喉嚨裏全是沙啞。
“說夠了嗎？”陸時津睥睨著她。
阮荔目光無神。
“起來，去睡覺。”
阮荔茫然地搖了搖頭，淚水決堤一般地滾下。
“陸時津，我錯了，我曾經無數次跟你說我錯了，這次是真的我錯了……”
聽到這，陸時津心都碎了，他蹲在她麵前，拂去她的眼淚，“聽話，去睡一覺，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阮荔搖搖頭，固執道：“不會好了，永遠不會好了。”
阮荔用手擦了擦眼淚，看著近在麵前的臉，她想摸一摸。
罷了，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罷了。
“陸時津，這次，我是真的放下了，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不要見麵？”陸時津笑了，笑得有些毛骨悚然，“說要見麵的是你，不要見麵的也是你，阮茯苓，你把我放在哪兒的？”
“放在哪兒都不重要了，陸時津，一切都不重要了。”
陸時津看著她一副頹敗的樣子，破碎的仿佛要下一秒就要失去她。
這種感覺，跟失去阮荔一樣讓人難受。
他有絲絲心慌，“阮茯苓，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做傻事。”
“或許……”阮荔笑著看著他，“我當時跳進海裏，你就不應該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