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挽月捏緊了書,指甲印清晰地印在上麵,痛意傳來,她迅速去看自己輸液的手,有血液逆流。
她驚呼,鬆開手,書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阮荔瞥一眼,嘖一聲,“不用這麼激動吧。”
江挽月說:“陸先生談不談戀愛是他的事,我們無權左右他的思想,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尊重他的一切意願。”
“尊重他的意願?”阮荔輕輕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我沒聽錯吧,從你這張嘴裏說出這種話,你不害臊啊!是誰之前說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得到他?是你吧,我沒聽錯吧,幾天不見,就換了一個說辭,你是變色龍嗎?”
阮荔這人懶得出奇,除了在陸時津身上費了些心思外,還沒有人值得她這麼費心思的,江挽月算第二個。
得,今兒個有時間,就陪她玩玩。
江挽月已經撿起了那本書,把書合上,淡淡的眉眼看著阮荔,阮荔別開眼,真煩,看著那張臉,就跟自己照鏡子一樣。
江挽月說:“我欣賞陸先生,不是因為他有錢長得帥,而是他身上有一股魅力深深地吸引著我,我那個時候就在想,我們就應該天生一對。”
阮荔聽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誰要聽你表白啊,你要表白,你去他麵前說上三天三夜沒人管你,前提是他願意聽你說。說什麼一見鍾情,其實是見色起意,他要是一個糟老頭子,你覺得你還會想你跟他是天生一對嗎?”
“不管是什麼,總之我對他心動了。”
“你心動了,你把他老婆放在哪兒的?”
“老婆嗎?”江挽月低頭,露出那一截白色脖頸,再抬頭,臉上掛著笑意。
“可是他老婆死了啊。”她一字一句地吐出,似在淩遲著阮荔那不堪一擊的心髒。
死了啊。
死了。
死……
阮荔猛然捂住耳朵,不,她沒聽見,她也沒看見剛剛江挽月那副陰森森的表情,她絕望地低叫一聲,跟可憐的小鹿一樣。
阮荔告訴自己要冷靜,等她輕吸一口氣,耳邊又響起那鬼魅一樣的聲音,她忍不住了,對著江挽月喊叫:“你就那麼惦記著別人的男人是吧,那男人有什麼好,還是你覺得別人的啥都是好的,別人的屎都是香的。”
江挽月說:“別人的東西香不香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陸先生的眼裏是有我的。”
阮荔想,罷了,一個男人罷了。
“哦,你說得對,他現在死了老婆,趁他傷心的時候,你趕緊趁虛而入,反正這是你擅長的。”
隻有阮荔知道,她每說一句話,就有一把刀往她身上紮。
滿是血窟窿她卻渾然不覺。
“阮茯苓,你……”
“你現在應該是很滿意了吧,我現在成了這副樣子,死不死,活不活的,江挽月,多羨慕你啊!”
“羨慕我什麼?”
“能羨慕你什麼?”阮荔苦笑,“自然是羨慕你這張臉能陪在陸時津身邊啊。不過,我不在意了,無論他現在身邊有誰,我都不在意了。”
“你知道就好,得不到就不要強求。”
“是嗎?這句話,同樣送給你。”
馮可蘿來了,聞到滿屋的火藥味,問阮荔,“你們吵架了?”
阮荔累了,不想回答她的話。
馮可蘿當她默認,“她這種人,你也跟她吵得起來,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