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上，韋長老站在前麵，楚煜等三人站在他身後。
雖然經過韋長老施法，站在舟上的人得以在快速飛行時避免遭受天空的狂風呼嘯。
可是，楚煜還是能夠聞到韋長老身上有濃烈的靈草香味撲鼻而來。
他和胡煦站在韋長老身後，聞到那股味道，不禁皺了皺鼻子。
唯有鬱芳臉色如常，沒有任何反應。
“我聽說韋長老修為在天脈境中期，最近幾年很少自己動手煉丹，身上不應該會有明顯的靈草味才對。”
楚煜憑借多年的煉丹經驗和直覺，有理由懷疑韋長老身上的味道，不在體表和衣物。
聞起來更像是整個人被靈草藥材醃入味了，因為無法掩蓋，從血肉骨髓中自然散發出來的。
再看韋長老，今年不過是四十來歲的年紀，還是修士中的職業煉丹師，應該有的是辦法保住青春容顏不老才對。
哪怕是想要令容顏比十幾歲的自己看著還年輕，也不過是吹灰易事。
四十來歲，放在凡人中都是最力盛的壯年。
可是，楚煜看他眼角隱有細紋，雙鬢生出灰白發絲，略顯暮氣，和他的身份與年齡不符。
帶著心中的疑問，楚煜一言未發，到了昨天的那棟樓，看到韋長老全程親自監督弟子招錄。
有的散修野修，修為不低，在涅血境大圓滿，或是鐵肌境初期，但是對煉丹之術不甚了解，也被他點頭同意招錄了。
就連昨天負責弟子招錄事宜的那位師叔，都覺得韋長老幹預過重，將條件放得太寬鬆了。
招錄進來的很多弟子，即便是安排去看管藥園，也未必合格。
正式成為丹盟韋霧河長老的弟子後，楚煜和胡煦都搬進了城中第六層的住所。
兩人的房屋是分開的，有一牆之隔。
對今天的事，楚煜心有疑慮，沒進自己的房，直接到胡煦的房中去。
“胡兄，你對韋長老今天的舉動，有什麼看法？”
楚煜想問一下胡煦的意見，看一下他今天有沒有察覺出什麼異常。
胡煦想了想，道：“看來楚兄跟我一樣，也看出了端倪，我觀韋長老今日臉上盡是冷漠無情之色。
他的冷漠，是和鬱芳不一樣的，鬱芳是不屑與我們歸為一檔，而韋長老的冷漠，是對我們毫不在乎。”
胡煦說著，眉頭皺了起來，像是在慨歎，喃喃道：“可惜了，昨天和我們一起的幾個人，如果是今天才來，肯定也能招錄進丹盟。”
楚煜聽罷沉默不語，胡煦和他的看法不謀而合。
因為他們三個是昨天招錄到韋長老門下的，今天的招錄，他們全程跟在韋長老身邊。
對韋長老的神情臉色，他們是盡收眼底。
看著一個個招錄進丹盟的弟子，韋長老無喜亦無憂，對他們毫不在意。
仿佛，在他的眼中，招錄進來的人不是丹盟的弟子，他是在例行公務。
“看來，以後在丹盟，對韋霧河不得不加以提防。”
才進到丹盟一天，楚煜心中便萌生退出之意，想要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