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入雲間的高樓建築表麵都建有反光玻璃,將本就炎熱的L市推入高溫的烤箱。
在市中心的偏北處,有一座猶如阿房宮那樣龐大的古建築群。“這座阿房宮’’不是什麼旅遊勝地,而是具有非凡影響力的慕容家宅祗。
這裏種了各色的樹木,年齡最大的有上千歲,最小的也有百來歲,這些參天大樹將慕容府與外界隔絕。外頭熱氣衝天,裏頭卻是個避暑勝地。
L市的主幹河直直的穿過慕容府,將慕容府分為北府和南府。
北府是慕容家的祠堂,南府是慕容家子孫的住宅,住宅雖多,子孫卻稀少的可憐,像是中了什麼詛咒似的。
慕容家是兩個結拜的異性兄弟打拚下來的,大哥叫慕清,小弟叫容衍,結拜後的二人將姓氏合並,大哥改名叫慕容清,小弟則叫慕容衍。
之後,慕容清無論取多少小妾,它的生命到結束,也就隻有一個孩子。他僅有的一個孩子,也隻有一個孩子,上千年下來,慕容家全是獨子,好像中了什麼邪似的。而慕容衍,一生未娶,無人知曉他最後的去處。
現如今,當家的慕容錦,他的兒子慕容宇在不久前與兒媳在高速路段因為交通事故身亡,留下了一個獨子——慕容濬。
慕容家在北府舉辦喪禮,八歲的慕容濬在祠堂的規規矩矩的守靈,長時間的無法釋放天性,差點把他憋出病來。夜晚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溜到後院的竹林關裏去。
那層層疊疊的枯黃了的竹葉下不知藏著多少冷血動物,慕容濬不帶絲毫的害怕,從地上撿起根枯竹枝,這兒敲敲,那兒打打。
月色朦朧,照射到竹林裏,沒有燈光,也照樣看得清楚。一個黑影閃過竹林,眼尖的慕容濬瞅見那團黑影,好奇心旺盛促使他對那團黑影絲毫沒有半分恐懼。
一路上磕磕絆絆,那團黑影可算是停了下來,四處張望著。慕容濬撲過去,那團黑影被他撲了個正著。
黑影露出真麵目,那是一隻渾身漆黑的貓咪,眨巴著綠瑩瑩的大眼睛。
見黑貓不撓人,慕容濬放開它,準備坐在地上摸摸它身上的黑毛。誰知,慕容濬剛鬆開,那黑貓立馬逃竄進洞。
“貓貓,別亂跑!”慕容濬追著進去,裏麵烏漆麻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慕容濬可算是知道什麼叫做一俱了,但不影響他追著黑貓往洞內跑。
離洞口約摸二十來米處,地道裏突然亮起了光。光是由兩邊牆壁上掛著的白蠟燭發出來的,蠟燭與蠟燭間隔兩米,之間的牆壁上雕刻著形態各異的妖獸。慕容濬看著牆上的妖獸,沒有一絲害怕,他小跑著往前追去。
穿過長長的白蠟燭通道,前方出現兩扇高大的石門。左邊的石門大開著,右邊的那扇石門緊閉著。
他想也沒想的往左邊跑去,左瞧瞧右瞧瞧,尋找著那隻早已不見蹤跡的黑貓。
石門後的通道牆上每隔三米就掛有一盞琉璃燈,燈與燈之間,掛有各色字畫。再往前走一段路,層層紗幔垂下,有種身在幻境之中的感覺。
穿過重重紗幔,兩邊的牆壁出現了許多間三米來寬的金絲楠木鑄成的門,散發出奇異的香氣。木門與木門之間的相距七米,木門兩邊都掛有琉璃盞。
慕容濬推了推那些緊閉的石門,發現壓根推不動,又去推下一扇門。
“貓貓,你在哪?”聲音回蕩在長長的地道裏,陰森森的,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他仍在那尋找那隻黑貓,它似乎有什麼奇異的魔力,吸引著慕容濬緊緊的跟著他。
小小的身體,大大的力量。走了這麼久,他竟然一點兒也沒有累的意思,為了找貓,沒有一絲的疲憊勁兒。
終於,在不知道第幾扇門那,打開了那扇虛掩的木門。
昏暗的燭火,古色古香的擺設與慕容家沒有什麼區別,卻偏偏正中央擺著一副棺槨,棺槨沒有棺蓋,黑貓就在棺槨上舔著舔著自己的毛。
棺槨裏躺著一個男人,他麵容俊俏,到目前為止,這是慕容濬瞧見過最為俊俏的男人了。這男人留著長長的頭發,一小撮頭發用紅絲線係在耳朵側麵,紅絲線上有一顆小小的紅豆,他身上穿著黑色絲綢長袍,大拇指上戴著翡翠指環。他安詳的閉著眼,沒有絲毫生機。
是個死人,屍體卻不曾腐爛。
慕容濬小心翼翼的挪到棺槨旁,輕輕地抱住黑貓,注意力集中在黑貓身上,下一秒,他細小的手腕被類似手的事物抓住。
“啊——鬼啊——”
慕容濬大叫,抱著貓想要甩開那隻鉗製住自己手腕的那隻冰涼的手,未曾想,那手的力氣太大,他甩不開。他驚恐的閉上雙眼,心裏早已知道,他完蛋了……
“小孩,你亂闖我的地盤,還把我吵醒了,最後罵我是鬼,這很不禮貌的哎。”男人坐起來清了清嗓子,不滿慕容濬的大叫。
慕容濬:“……可,可你是從棺材裏醒來的啊,不是鬼是僵屍嗎?”
男人:“哎對,我就是僵屍,哦不,僵什麼屍啊?我可是鬼王!都被你這小鬼帶偏了。”
慕容濬頗為不解,鬼王還住他家底下?
“鬼王?那你為什麼在我家底下?”
男人:“這你家?你叫什麼?”
慕容濬抱緊了懷裏的黑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男人湊到慕容濬麵前,辨別了一下氣息。
慕容濬往後縮了縮,對他的行為不滿:“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