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慕清的氣息,長得也……”男人認真的看了看慕容濬的麵容,“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慕容濬沒回答,他的身體不住的顫抖。
“害怕?”男人從棺槨裏掏出一塊長相精致的銅鏡,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我長得也不寒顫啊,本人深感挺英俊的啊。”
男人放開抓著慕容濬的那隻手,從棺槨裏瀟灑的蹦了出來。從慕容濬懷裏搶過黑貓,又重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牽到矮榻上。
“小孩,我再問你一遍,你叫什麼?我是隻好鬼,不吃小孩。”
慕容濬:“那你吃大人?”
“我不吃,它吃。”男人引著慕容濬的小手摸了摸黑貓的腦袋,“你告訴我叫什麼名字,我送你回去。”
“我……我叫慕容濬。”慕容濬頓了頓,咽了下口水,抬頭看向男人的眼睛,“那你叫什麼?”
男人對上那雙突然之間看向自己的眼睛,他愣住了,腦海一片空白。
真的……太像了……
男人愣愣的看著那雙眼睛,那雙眼睛眨了眨,懵懂又無知。
慕容濬:“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我都告訴你我叫什麼了。”
“哥哥?”男人聽到這個稱呼先是一愣,不太確定是不是在叫他,而後似乎反應過來似的,“哦,哥哥的名字叫慕容衍,也可以叫容衍。”
慕容濬細細的重複了一遍:“容,衍……”
慕容衍笑著點了點頭:“對,容衍。”
“這名字好熟悉,我好想在哪聽過……”慕容濬急的站了起來,在原地打轉。男人正想打斷他的思路,對方忽然就想起來了,原本看著地板數地縫的眼睛看向男人,眼睛裏似乎帶著星星點點的光,“對,在祠堂那,你是那位消失了的老祖宗!是慕容家的開山鼻祖之一,別人都不知道你去哪了,沒有人想過你在慕容家底下修了個這麼大的地墓!所以,你是人是鬼?!!!”
慕容衍頗為震驚,這小孩竟然知道這麼多東西,慕容家果然沒有廢材。
“嗯……一直都是鬼。”
慕容衍帶著慕容濬從地墓裏出來,穿過那片古竹林,往祠堂那兒去。
祠堂處處掛著白綢緞,白蠟燭燒到一半就被換了下來。祠堂很大,放著數不清的靈牌,最為顯眼的是擺在正中間的兩張靈牌。
兩個靈牌很大,上麵寫著,
“顯考慕公諱清府君之靈位”
“顯考容公諱衍府君之靈位”
這兩位是開山鼻祖,用的原名,身後是數不清的後輩,正前方安放著一個巨大的鼎,上麵是不斷的香火。
慕容宇夫婦已經火焚回來了,安放在香爐側邊,骨灰盒上蓋著白布。靈堂很安靜,人們進來先是給香爐上香,對著那眾多的牌位拜了拜, 再側身給慕容宇夫婦獻上潔白的菊花。
當眾人發現慕容濬不見後,著急的到處尋找。
“小少爺呢?你們這麼看著他的?”慕容錦壓低著聲音,質問麵前的幾個人,他眉毛上揚,眼睛瞪的圓溜溜的,即使滿頭灰發,人以滄桑。
單從麵相看,依舊能看出,年輕時也是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
負責看著慕容濬的是個年過半百的婦人,此時的她,怯怯懦懦的站在那兒,都快急哭了。
“我……我隻是轉個身的功夫,少爺……少爺就不見了……是真的不知道在哪啊……”
“那還不去找!還有你們,傻站著幹什麼?去找啊!”慕容錦指著傻愣愣站著的幾個人,此時的他,堪稱怒發衝冠。
被尋找的人,在祠堂外緩慢的溜達,聽到慕容錦的低聲斥責,急忙拉著慕容衍的的手,往祠堂跑去。
“爺爺,我在這!”
慕容濬突然之間蹦到慕容錦麵前,他身後還跟著個高挺的男子,男子穿著長長的袍子,墨色的長發用玉冠束著,英氣風發。
男子一出現,氣壓不自覺的低了許多,那香爐的香不自知的滅了。慕容錦將自己的孫子拉到身後,用戒備的眼神審視了一遍慕容衍:“貴客何方神聖?”慕容錦壯著膽問。
“慕容衍。”慕容衍笑著回答,徑直走到自己的牌位前,看了看,撫摸著慕清靈牌上的字。
“爺爺,我從底下找出他來的。”慕容濬扯了扯慕容錦的衣角,解釋道。
慕容錦原是不信的,以為這不速之客是來鬧場子的,見慕容濬這麼說,看了看靈堂裏看熱鬧的客人,防備不減的對慕容衍說:“我們到後堂說,這邊請。”
三人繞開眾人,拐到後堂處,慕容衍忍不住感歎,幾千年了,這裏竟然一成不變。
慕容衍自然的往上座的左手邊的那個椅子上坐,打了個響指,他手中出現一盞清香氣息飄蕩的茶。
他抿了口茶,等待慕容錦的詢問。
慕容錦說: “公子聲稱家祖,可有何依據?”
慕容衍覺著慕容錦說得有些許古板,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外界的事,苦口婆心的散發發自內心的騷話:“小錦啊,我呢,多多少少知道外界的事兒,和我說話,不用這麼古板的。你若不相信我就是慕容衍,大可去查詢查詢那堆堆疊疊的族譜,名有,畫像也有。嗯……我記得是在這兒的……”他往身後的牆上摸索了一番,摸到了一個隱藏著的按鍵,摁了下去,後牆“吱呀”一聲,緩慢的開出一條道來,裏麵是別樣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