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堯靜默了一會,最後無力的垂下手。
時念沒注意到,他眼角滑下了一滴淚。
“那你...照顧好自己。”
接著抬步走入深夜沒人乘坐的電梯裏。
電梯緩緩關上,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陸子堯咬著牙,盡量讓自己不哭出來。
他什麼都沒有了。
連時念都拋棄了他。
電梯到達底層,他一路狂奔,跑了出去。
晚間的夏風依舊黏膩炙熱,陸子堯再也忍不住,在無人的地方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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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念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薔薇花手鏈,不禁潸然淚下。
她不願意驚動對麵房間的時澈,隻能一個人小聲的嗚咽。
湯圓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時念的床上,聽見時念的嗚咽聲,它靠過來用爪子摸了摸時念的胳膊。
“喵嗚~”
似是在安慰她。
時念摘下手腕上的薔薇花手鏈,扯了扯鬆緊,套到了湯圓的脖子上。
湯圓不舒服的歪了會頭後,也坦然地接受了。
隻是它歪著腦袋,不明白主人為什麼這麼做。
時念摸了摸湯圓的頭,朝它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以後如果沒有我了,你就陪著他。”
...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今天是周六,時澈沒有叫醒她,想讓她多休息一會。
嗓子有些發幹,剛想下床找水喝時,就在床頭看見了一杯已經涼好的水。
顧不得其它,時念大口的將水喝下,有種久旱逢甘露的感覺。
打開門出去,發現時澈正皺著眉頭看著電腦。
時念走過去,看著屏幕密密麻麻的字,便知道時澈在處理工作。
“很麻煩嗎?”
時澈在這裏陪著時念,很多工作上的事沒法及時處理,隻能擱置到現在。
時念心裏也知道,她也不想拖累時澈。
“哥哥,你回b市吧。”
時澈聞言抬頭,看著時念搖搖頭。
像一個固執的孩子。
時念歎了口氣,忍不住咳了起來。時澈連忙拍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爸爸媽媽留下來的東西,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況且,治病也要錢呢,不是嗎?”
當初時念不願意治療,固執地要出院。
醫生知道了,也隻是歎了口氣。
“病人這樣,就隨她去吧。”
時澈看著眼前的妹妹,“那你要好好治病。”
“當然啦!”
時念用力點點頭,模樣真誠極了。
最後,時澈坐上了去往b市的飛機,公司擱置了太多的事情,不得不處理。
隻是臨走時,時澈對時念千叮萬囑,還讓林姨看著時念按時吃藥。
總之,最後帶著一萬個不放心上了飛機。
時念拿起放在茶幾下許久沒看的書,翻到了曾經折起來的那一頁。
書上還是寫著那段話:“春天是臥病的季節,否則人們不易發覺春天的殘忍與渴望;夏天,情人們應該在這個季節裏失戀,不然就似乎對不起愛情;秋天是從外麵買一棵盆花回家的時候,把花擱在闊別了的家中,並且打開窗戶把陽光也放進屋裏,慢慢回憶慢慢整理一些發過黴的東西;冬天伴著火爐和書,一遍遍堅定不死的決心,寫一些並不發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