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寶貝是一汪山泉,泉水很鹹很鹹,然後周圍岸邊鋪著的厚厚一層不是沙子,全是鹽。
第二個寶貝是辣椒,跟平常見的很像,就是要小許多。
許錦高興極了,當天就親自生火給他們烤肉吃。她不太愛吃辣,晴卻很喜歡,自己抹了很多,還喂卷卷吃,把卷卷辣的在地上翻來覆去打滾,接下來整整半個月沒來找許錦玩,還是許錦家房子蓋好了要請客,他才又跟在娘親身後跑了過來。
那天晚上幾乎所有狗族人都聚到了兩人的院子,前院後院都是人,大人們裹著獸皮,孩子們一會兒變成狗身一會兒變成人身,偶爾還會蹦出來幾句許錦的話,熱鬧極了。
許錦很高興,送走客人後,不等祁白來催,她主動撲到他懷裏送給他。
現在她已經不需要吃果子就能接納他了。
然後也就是在這一晚,許錦有點後悔搬過來了,因為祁白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叫的特大聲,整個晚上她就急著去堵他嘴了,累得夠嗆。次日她都不敢出門,可是她不出門,那些奔放的狗族姑娘來找她了,都用一種十分羨慕的眼神看她,看祁白時目光也會溜到祁白的獸皮上。當著她們的麵許錦不好意思說什麼,回頭就跟祁白生氣了,不許他做那事時再叫。
祁白開始不答應,後來見她是真的生氣,趕緊伏低做小,把媳婦哄好了。
許錦在狗族的日子就這樣安定了下來。她學到很多東西,也教會狗族人很多東西,生活平淡而幸福。
跟祁白在一起的第二年,許錦懷孕了,十個月後,生了一個白胖胖的兒子,頭頂跟祁白一樣也頂著兩隻白色的狗耳朵,身後也有短短的一條白尾巴,而且會變來變去。小家夥吃.奶的時候喜歡變成娃娃身,吃飽了就變成小白狗縮在許錦他們的大床上,蹭啊蹭啊的,從床頭蹭到床尾,最後可能停在任何一個地方,縮成一團睡覺。
兒子太可愛,許錦最初的一點不自在早沒了,每天都要哄他,柔柔地喊他“大寶”。
他爹叫大白,他叫大寶,喊起來朗朗上口,免得鄰居們喊起來拗口。
已經當了族長的祁白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兒子,總覺得兒子出生後,她的注意力就不在他身上了,每天都是抱著兒子玩陪著兒子笑。但他也有喜歡兒子的時候,比如說她喂兒子吃.奶時,兒子太小吃不完,總會給他剩兩口。祁白這輩子就沒吃過那麼好喝的東西,輪到自己吃時,他就特別喜歡兒子,以前都沒有的,兒子來了,他才有的吃。
許錦對此哭笑不得,卻也又羞又享受。
一大一小喂了一年多,許錦堅決不肯喂了,其中兒子很聽話,哭鬧幾次就習慣了,倒是兒子他爹很會耍賴,白天還算規矩,晚上便趁兒子睡著時按著嬌小的媳婦偷食。
這晚大寶被一陣動靜驚醒,從自己的小床上抬起頭,水汪汪的狗眼睛看向身邊的大床。
月光從窗子漫進來,他看見爹爹抱著娘親在偷吃。
“汪!”他站了起來,對著那個健壯的男人低叫。
許錦羞得不行,使勁兒往後推祁白腦袋,偏偏男人緊緊箍著她一動不動,隻扭頭朝兒子叫。
寬闊的木屋中立即響起大狗小狗此起彼伏的叫聲,大的低沉威嚴,小的清脆抗議。
大概是分不出勝負,大寶不叫了,變成個白白胖胖的男娃娃,嘟著嘴朝許錦撒嬌:“娘,吃!”
許錦頭疼無比,一邊扯著被子遮擋兩人,一邊盡量平穩地道:“大寶乖,快睡覺吧,娘……”
沒說完被男人使壞顛了一下,許錦大吃一驚,急急捂住嘴。
大寶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懵懂又倔強。
最後還是祁白大度,伸手將兒子拎了起來,親手喂他,等大寶吃飽喝足甜甜睡去,他將兒子放回小床,回身時猛地翻身,開始喂孩子他娘。許錦抓他打他,奈何這個男人在這事兒上一直都是霸道又賴皮,根本不聽她的。
好不容易結束了,許錦沉沉睡去。
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裏她一會兒住在西北涼州,跟祁景如膠似漆,一會兒又住在林子裏,跟祁白幸福甜蜜。
早上醒來,許錦揉揉眼睛,看見那邊小床上大寶毛茸茸的身影,而祁白正好從外麵走進來,手裏端著一家三口的早飯,用一種這裏特有的米熬成的稀粥。
許錦搖頭失笑,真是奇怪,她怎麼做了那樣的夢,祁景,她瞎了眼睛才會嫁給他。
而此時的西北涼州,剛剛從兵營回來的祁景突然打了個噴嚏。
“活該,我讓你多穿一件你不穿,現在著涼了吧?”一個紅裙女子從影壁後繞了過來,笑眼盈盈地看著她的丈夫,而她的身邊,跟著一隻巨大無比的白狗,主人停下,白狗就蹲坐了下去。
“阿錦。”祁景將馬交給迎過來的下人,笑著朝妻子走去,握住她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