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張子霖在王景珅看來也是個奇葩,在修車行那會兒因為兩千多塊錢哼唧哼唧咬著牙不肯放,但提到外快,卻痛痛快快先給了他一萬元的“錢磚”作為定金。王景珅說到底也是個有敬業精神的,人家好歹誠意十足,他也不能太寒磣不是?從小錢磚裏抽了五張紙幣,把剩餘的藏好,買了一身能唬人的高仿,周六依約到了蔚藍會所。

張子霖出來接王景珅的時候,看到他上下一新,愣了愣,隨即嗤了一聲,十分不齒。

王景珅是誰?這幾年臉皮都厚得刀槍不入了,女人那一聲嗤笑,真是夠不痛不癢的。

兩人進了包間,包間是一間麵積十分寬敞的會客廳,娛樂設施齊全,有吧台有小型影院甚至兩間獨立的臥室,會客廳大概有三百平方米,夠一小夥人聚會了。

沙發上坐了一圈人,正漫不經心地玩牌,優雅的男人、美麗的女人、香檳酒瓶隨處可見,鮮嫩的頂級刺身被隨意擺放在茶幾角落,這無疑是家世優越,揮金如土又醉生夢死的一群人。

王景珅不著痕跡打量他們,有人見到張子霖和王景珅,笑著說:“子霖,我說你去個洗手間怎麼這麼慢呢,這哪兒拐來的帥哥?”

張子霖嘻嘻笑了一聲,“這是我在走廊上碰到的,他說是嘉嘉的男朋友。”

禾嘉被點名,十分莫名其妙,正要否認,張子霖卻拿出手機,在她麵前晃了晃,“不要不好意思啦,這是我前幾天碰巧遇到你們拍的照片,這個男人是不是就是他?還是說,哇,嘉嘉,你最近交往了很多異性?”

禾嘉張了張嘴,百口莫辯,最後隻能承認道:“啊,嗯,是他……”

原本被禾嘉挽著胳膊,舉止看起來十分親密的男人推開了她。

禾嘉一瞬間回過神,看看張子霖,又看身邊英俊且氣勢逼人的男人,有些啞口無言,最後狠狠瞪了張子霖。

張子霖卻是巧笑嫣然的,不顧自己的小短裙,坐到那個男人的另一邊,“阿灼,我們兩個玩德州撲克好不好?”

王景珅看了看一臉吃了蒼蠅的禾嘉,又看了看小鳥依人,神色間隱約有些得意的張子霖,瞬間明白過來了。

得,他說這個眼睛長到天上去的娘們怎麼會突然要求他假扮她戀人,原來玩的是這一手。

王景珅順了順自己西裝的邊,既來之則安之,他發現這群闊少和千金也是有重心的,而重心就是坐在禾嘉和張子霖中間,被稱為阿灼的男人。王景珅伸出手,泰然地笑了笑,“你好,我是阿珅。”

第一個和張子霖、王景珅打招呼的男人笑說:“最近大家怎麼了?都喜歡阿來阿去的,Hi,你叫我Ivan就可以了。”

王景珅對他笑了笑,他一點都沒有被張子霖挫了銳氣,他知道自己拾掇拾掇還是挺能唬人的。

Ivan吹了聲口哨,大家都說禾嘉的男朋友不錯,禾嘉的臉色也越來越好,打量著王景珅,甚至對著他笑。

那個叫“阿灼”的男人終於抬起頭,王景珅看清他的麵容,無論是表情和手都僵硬了一秒,他以為被他塞到記憶最底層的那些東西……好像掙紮著要破土而出。他難得為自己的自以為是後悔,正要把手收回,男人卻站了起來,他穿著十分休閑,簡單的T恤,灰色的亞麻長褲把他的腿襯得又直又長,男人坐著時就有一股氣場,站起來後更加明顯,優越的身高,立體的五官,就連輪廓十分分明好看的眼睛,都顯示出淩厲和唯我獨尊的氣場。

阿灼握住他沒有來得及縮回去的手,“沈灼。”

王景珅:“……”

Ivan說:“阿灼很少和人握手的,阿珅,他這可算給足你麵子啦。”

王景珅垂下眼睛藏掉波動的情緒,摸了摸自己臉皮子,開玩笑說:“怪不得今天手感這麼好,原來是預料到沈少這麼給臉了。”

眾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張子霖卻不覺得好笑,咬著嘴唇有意無意瞪王景珅,禾嘉讓開座位,邀請說:“過來坐吧。”

她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已經從剛才的懊喪中回過神,表現出應有的得體。

王景珅坐到她身邊,他完全不想和沈灼打交道,可惜禾嘉時不時和他說話,而他不可能對“女朋友”表現得過於陌生冷淡,這該死的外快!

沈灼理著牌說:“會打什麼?”

王景珅和他對上視線,最終還是主動避開,一臉歉意說:“我不太會玩,嘉嘉,你陪陪沈少吧。”

禾嘉心裏巴不得,沈灼淡淡地開口:“別叫我沈少,聽著膈應。”

Ivan一條胳膊搭在他肩上,“別客氣了,以後都是自己人,叫他阿灼就可以了。”

“……”他這輩子都不會跨越物種和這幫狗崽子成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