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王景珅一點都不想為了兩萬塊得罪S市出了名的土豪。

沈灼走了過來,一步一步,看著他優美好看的步伐,王景珅忽然想到一個成語——步步生蓮。

當然這個成語形容的是古代女子的柔美輕盈,沈灼的步子一定是沒有這個韻味的,他腳下如果能長出花,也絕對不是什麼清秀可人的蓮花,而是玫瑰,說不上熱烈還是冷豔,高傲和帶刺卻是必須的。

王景珅抹了抹臉上好像沒有擦幹的水珠,與沈灼迎麵而上,當然,王景珅不想和他怎麼樣,隻是門在沈灼身後,王景珅與他擦肩而過,心髒還沒從半空放下來,忽然被沈灼抓住胳膊往後一拽,王景珅身體撞在洗手台上,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沈灼逼到他身前,兩人站得很近,王景珅的瞳孔頓時收縮了一下,正想要強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沈灼已經開口問道:“你認識我?”

王景珅僵硬了片刻,露出伏低做小的姿態,“哪能呐,沈少,能認識您可是八輩子積了福的,可惜我就是個修車的,沒這麼好命啊。”

沈灼仔細地凝視他,忽然身上氣勢更盛,王景珅在他的逼視下也有點撐不住,又一次想離開,卻被他抓住手腕,沈灼越來越逼近,王景珅不得不往後仰拉開兩人距離,等到回過神時,他已經幾乎要被壓到洗手台上。

“沈少,你這是要幹啥?我不習慣和別人湊這麼近說話的。”

沈灼壓住喉嚨,聲音低沉,“你知道欺騙我有什麼後果嗎?”

沈灼灼熱的氣息幾乎噴到王景珅臉上,氣氛頓時曖昧又緊張。

王景珅到了這把年紀,已經很少衝動,可惜對象是沈灼,他的冷靜幾乎跌到爆表,他現在十分緊張,仿佛每個毛孔都張開了,而屬於沈灼的氣味如洪水泛濫般衝向他,他對他的感知已經敏感到神經質的地步。

王景珅強做出無所謂的態度,打哈哈說:“沈少說笑了,我一個有兒子的人最不會騙人了,尤其是騙沈少這樣的人。”

沈灼咧開嘴角笑了笑,那笑容意味十分莫名,王景珅已經被他弄得頭皮炸開,這會兒再也不顧他是沈少還是張少李少,猛地提起膝蓋撞下他下半身,他相信每個男人都知道被人踢蛋的疼痛。

沈灼果不其然讓開了些,王景珅乘機甩開他的手,蹦到一個安全的距離,這時候他終於放鬆下來,身體也沒這麼緊繃,王景珅理了理西裝,恢複之前的從容瀟灑,笑笑說:“沈少,我和您說真的,我這個人特別正經,尤其是有了兒子後,不在外麵瞎搞八搞,今天是不知道禾嘉的身份,冒犯了你們十分抱歉,我這就和禾嘉斷絕關係,以後絕對不出現在她或者你們麵前,沈少您也大人大量放我一馬,您瞧我這人高馬大的,穿著西裝還能唬人,西裝下麵那肉,別提多壯了,您壓著也不嫌鉻?那啥,剛才那一下是我一時情急,可不是真敢對沈少的寶貝老二怎麼著,沈少見諒,啊,差不多是時間給我兒子喂飯去了,沈少,就此別過啊。”

王景珅說完,轉頭就走,腳步迅速但又克製著不太明顯,以免引來沈灼的反彈,王景珅一邊姿態瀟灑,一邊又豎起耳朵時刻關注著對方的動靜,隻要沈灼有半點不軌,王景珅保證豁出去了和他來個魚死網破。

沈灼沒有動,慢慢地倚靠在冰冷的洗手台上,洗手台隻有一塊地方是熱乎乎的,就是剛才王景珅用手撐著的一塊,沈灼摸到那裏,眼神頓時深沉了,他默默看著王景珅離開的背影,嗤地笑了一聲。

王景珅安全地走出會所,幾乎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全身心放鬆下來,過了半天又憤恨地將西裝甩到護欄上,馬勒戈壁,兩萬好賺麼?好賺麼?真是一分錢逼死一硬漢啊。

王景珅感歎著,迅速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點上了,濃烈的氣味頓時從喉嚨深入肺裏,刺激得王景珅舒服地歎氣。

對於另外的一萬塊,他已經不做肖想了,隻要他和沈灼那瘟神以後再無瓜葛,他這天的遭遇也算認了。

回到家,王恭奇小朋友依舊像嗷嗷待哺的寵物,一看見老爸回來,就伸長了脖子大眼睛期待地望著他。

王景珅看到自己兒子,忽然皺住眉頭,王恭奇十分敏感,往後麵縮了縮。

王景珅把兒子舉起來,左看右看,忽然有點迷糊,不知道這孩子到底長得像誰,性格又繼承了誰。想了半天,和自己,和他……媽,都不像。

不過經受過剛才沈灼的狂風驟雨,王景珅還是覺得他兒子可愛到爆了,忍不住舉著小家夥腦袋在他肚子上頂了頂。

肚子肉也是王恭奇的癢癢肉,小孩頓時被頂得咯咯咯直笑,抱著王景珅的脖子開心地叫道:“爸爸!”

王景珅將王恭奇抱在胳膊彎裏,大大地親了一口,“走,爸爸帶你去買好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