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母後。你是王,我就是皇太後。你這個不孝子。”李清遙瞪了一眼蘇木。轉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一會兒她回來收碗,空碗就放在床頭,蘇木又躺下睡著了。李清遙瞧著蘇木的睡顏,鼻梁高挺、鳳眼修長,闊額飽滿,青絲濃密,越看越滿意。將來她的小狐狸長得一定不會難看。
她暗自得意地笑了,正俯身去收碗,床上的人突然坐起,把她扯進了帳內,一隻手按住她的肩另一隻手扼住她的咽喉。
“你到底是誰?我又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裏?”
李清遙瞄了眼無助的蘇木,心裏思忖,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居然敢在她狐妖麵前班門弄斧。
她就算是魅山最差的狐妖。弄死一個凡人,還是易如反掌的。
她索性不掙紮了,嬌軟的身軀倚在他寬厚的懷中,摸著蘇木抗拒繭子的臉,故意嘟起嘴嬌嗔問:“那我們先來猜一個謎。除了你娘親,還有誰會在你亂發脾氣的時候,扇你耳光,為你好呢?”
“不知羞恥,沒有人敢打----”蘇木推開李清遙,卻又想不起自己是誰,正覺頭疼,李清遙又再次軟到蘇木的懷中,玉臂掛在肩上,嬌嗲道:“我是說如果。你以前可喜歡人家的不知羞恥,你都是求著讓人家對你不知羞恥,人家還不依呢!”
李清遙本就生的千嬌百媚,又這般磨蹭著蘇木,故意發嗲,直接整得蘇木耳根子都紅了,她心裏冷哼:純情的小東西,跟她鬥,早著呢!
“滾開。沒有如果。”蘇木再次推開了李清遙。
李清遙被推到床內,滿臉不甘。居然有男人敢無視她的魅力。見他淩厲的神情中帶有困惑,額間青筋凸顯,一副天生爛脾氣的模樣。突然好羨慕隔壁村的蝶花啊,她每次帶回來的男人都是對她既溫柔又體貼。果然路邊被人隨意丟棄的垃圾,不可能是寶。
她正悻悻要起身,又被蘇木按住了肩,接著質問,“你到底是誰?”
“你傻呀,我當然是你青梅竹馬未過門的嬌妻啊!”她索性繼續倚在他懷中。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她就不信搞不定他。
“那我又是誰?”
“你是蘇木,我的小嬌夫。你是我娘親從牙販子手中買下來給我當童養夫的。你不記得了嗎?”
“童養夫?”
“嗯。是呢!童養夫。”
“我是怎麼失憶的?”
“你失憶了?哎呀,我可憐的小嬌夫,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遙遙。”李清遙拉著蘇木的衣襟假惺惺地抽泣了幾聲,差一點沒被蘇木身上的臭氣熏得嘔了出來。失誤啊!看來今晚得給他施潔淨術了。
“我到底是怎麼失憶的?”
“你非要去山上抓山豬,結果被山豬從山上拱下來了,摔下來時碰到了這裏----”李清遙塗著豔紅蔻丹的指尖剛要碰到蘇木的額頭,後者厭惡地避開了。
“這裏是哪裏?”
“我們倆的家呀,秋明山。”
“秋明山?”
“對啊,你叫蘇木,我叫蘇遙。你雖說是我的童養夫,其實我們倆的年紀差不多,我還比你大兩歲呢!你的名字蘇木,就是我給取的,好聽嗎?你來我家時,我五歲,你三歲。我聰明伶俐五歲已經會背《詩經》了。你三歲,屁都不會,隻會抽著鼻涕,哭著要娘親。是我不嫌棄你,一直陪著你。我們是秋明山上很幸福的一家人。”李清遙見蘇木冷冽空洞的雙眸聚焦在自己的臉上,嘴角立即蕩起甜蜜的笑。
“我沒有家人。”
“嗯~。蘇蘇,不要這樣說自己啦!人家就是你的家人啊!蘇蘇,我們說好的,不要再去回憶那些你被人牙子拐賣毒打的悲慘過去了,都過去了。”李清遙在蘇木懷中搖晃著蘇木捏著她嬌細脖頸的手,盡情地撒嬌。
撒嬌、說謊、掉眼淚,都是魅狐與生俱來的技能。就是聖人來了,也會被迷惑得五迷三道,找不到北。
李清遙正得意,刹那間,被蘇木從床上一腳踹下。李清遙坐在地上咬緊牙關,拚命地按住自己一點就燃的暴脾氣。
不氣不氣,一點也不氣,為了她的小狐狸,不能生氣。男人也是需要哄的,尤其是失憶的臭男人。
她挽了挽自己淩亂的發絲,每一根都是她精心打理過的,甩起來會迷死萬千臭男妖,區區一個人間男子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