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掐指一算,你明早醒來就到夏天了。”年輕道人笑著回答。
花販也不在乎道人的打趣,嘿嘿一笑,說道:“你還是趕緊收拾吧,別一會來人算命你都沒地方給人看手相。”
書販看著旁邊賣迎春花的花攤,回憶起去年這個時候的自己,當時想著明年一定要攢錢開家書館,結果現在還是在這擺攤。書販歎了口氣,春天還是春天,隻是自己又蹉跎了一年,為什麼春天就能回來呢,書販惆悵起來。
……
“小初,你借這家夥錢就不怕他還不上嗎?”陸盞看著正抱著燒雞啃的裴舟,向陳初詢問。
陳初本來是準備去空山在城內的驛站找陸盞與裴舟的,沒想到在一個賣燒雞的店鋪遇到了他倆。陸盞將陳初喊進去的時候裴舟已經吃完三碗龍須麵,兩隻杏花雞了。旁邊擺著摞幹幹淨淨的碗和一堆雞骨架。
陳初看著快啃完第三隻雞的裴舟回答道:“掌門給大師兄的那些丹藥和法寶很值錢的?”心中還有些好奇,在山上怎麼沒發現大師兄這麼能吃。
“就是,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裴舟啃完了第三隻雞,向店鋪的夥計招手要了一份甜蒜解膩,打了個飽嗝,吃的有點撐了。一邊嚼著蒜一邊對著陳初說:“小初你不要聽這家夥的,我肯定不會賴賬的。”
陸盞看了一眼摸著肚皮的裴舟說道:“第一,我沒把你當人;第二,我說的不是你不還,而是你還不上;第三,你要是耳朵不好的話建議你贈給城外桑林的那個老人家,畢竟你要耳朵也沒什麼用。”
“你才耳朵不好,你眼睛也不好。”裴舟瞬間覺得手中的蒜不香了。片刻後他好像是發現了重點不在耳朵好不好上,指著陸盞的鼻子罵道:“你才不是人,你憑什麼說我還不起?”
陸盞微微偏頭,一掌拍掉裴舟的手,譏諷道:“你不僅耳朵不好,腦子還不好。一個不知道去了怡紅院多少次還是個童子,而且每次都被騙錢的人確實還得起。”陸盞也很好奇,這家夥每次下山都得拿掌門給他下山采購的錢去趟怡紅院,雖然說他是那種在路邊看見貓被狗打都得上去踹狗幾腳的性格,看起來也不太聰明,但是也不至於每次進去沒半刻鍾就被丟出來吧?主要是這人每次被騙後都找自己借錢去填窟窿,還從來沒還過。這也是他這次坑裴舟的原因,本來是準備讓裴舟大出血的,誰知道這家夥居然找小初借錢。
“是不是你和師弟師妹們說我被騙的?”裴舟想到了昨晚那個師妹聽到的流言蜚語。
陸盞明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傻子突然間變聰明了,但還是平靜說道:“你次次都被騙錢的那點破事,這冬泉城哪個不曉得?你那張臉,冬泉城還有人不認識嗎?別的不說,你就是在冬泉城隨便找隻貓,它都能認出你裴舟這張臉。”
裴舟被懟得說不出話,臉色有些難看,轉頭看向窗外,繼續吃著蒜。
一陣春風拂過少年的臉龐,將少年皺起的眉頭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