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見還是我牽著你吧。”
陳初也笑了,這家夥還真是要強啊,這點小事都得爭個先後。
兩人進入了寺廟。
一位年輕的白衣僧人正在掃著院內的落葉。
見到陳初顧晚二人,僧人將手中的掃帚放到一旁,雙手合在胸前行禮,將倆人領到一旁坐下,沏了一壺茶,淺笑問道:“兩位施主為何來此?”
顧晚回了一禮,“我們不是此地之人。”
僧人點頭,“我知曉。”
“我們想知道從這裏離開的路。”陳初開口說道,“鎮子上的人說隻有你是外來的,所以我們就來這裏了。”
“施主沿原路返回,攀上那座懸崖便能離開此地了。”年輕僧人還是笑著。
陳初低下頭,由於白緞蒙住了他的雙眼,再加上低下了頭,僧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大師你知道這裏為什麼叫清泉鎮嗎?寺廟的牌匾上又為何沒有字?大師法號又是什麼?”顧晚觀察著寺廟,緩緩開口,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這座寺廟的布局和她那天在山上見到的那座殘破的名為三山的寺廟一模一樣。
“小僧法號苦酒,牌匾是小僧在溪裏麵撈起的,還沒想好刻什麼名字就被掛了上去。”苦酒緩緩回答,“清泉鎮的名字的由來或許是因為鎮中的那口泉吧。”
顧晚有些驚訝,她原以為那位叫苦酒的和尚是一個老頭子,萬萬沒想到會如此年輕。
“苦酒大師,你會算命嗎?”顧晚問出了她想了一路,一直想問的問題。
被稱為苦酒的年輕僧人一愣,旋即笑著搖頭,“施主,算命是道士的本事,小僧不諳此道的。”
顧晚還想問,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從大殿中跑了出來,幾步跳到白衣僧人旁邊,一個蹦跳來到僧人背上,露出一個小腦袋,看著陳初和顧晚問道:“小酒,這兩位哥哥是誰啊?也是小酒的朋友嗎?”
“不是哦,他們兩個是外麵來的。”苦酒寵溺摸了摸肩膀上小女孩的頭,看著顧晚說道,“而且這位是姐姐,不是哥哥。”
“啊?不好意思哦。”小女孩從僧人身上跳了下來,朝顧晚作揖道歉,“姐姐你為什麼穿和哥哥一樣的衣服啊?”
顧晚被問得愣了愣。
苦酒拍了拍小女孩的頭,衝顧晚歉意一笑,“年紀小,不懂事,還望施主勿怪。”
顧晚擺擺手,“無事的,這位也是廟裏的嗎?”
苦酒搖搖頭,“鎮子上的,因為一些原因暫時住在這廟裏。”
“姐姐,姐姐,我帶你去買衣服好不好?”小女孩蹦蹦跳跳跑到顧晚身邊,抓住她的手,“二娘她手藝可好了,肯定能為你做一身漂亮衣服,到時候你就不用穿這麼難看的衣服啦。”
顧晚看向坐在一旁突然低下頭的白衣僧人。
“孩子小,不太懂事。”白衣僧人他起頭,歉意笑道,“不知這位姑娘可願陪小折柳去一趟?”
顧晚又扯了扯陳初的衣袖。
“要不,你去換一套?”陳初試探著問,袖子抖了一抖。
顧晚像是明白了什麼,牽起小女孩的手朝寺廟外走去。
“這位道友有什麼要問的嗎?”白衣僧人為陳初倒了一杯茶。
“這裏是何處?”陳初端起那杯茶,手指停在杯邊。
“一處幻境。”白衣僧人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是何人?”陳初又問,杯子在手中緩緩轉動。
“我便是我。”白衣僧人抿了一口茶。
“清泉在哪?”陳初也抿了一口茶。
“寺中。”白衣僧人放下茶杯,笑著回道。
“你有心魔。”陳初飲盡杯中的茶水,將茶杯放在桌上。
“心魔在道友踏入幻境的那一刻已被我所壓製,方才小折柳離開之後已經徹底被我壓製住。”白衣僧人搖了搖頭,誠懇請求陳初,“還望道友助我斬心魔。”
“幫你對我有什麼好處?”陳初問。
“心魔若斬,道友便可從此地離去。”白衣僧人回答道。
陳初點點頭,“我要去我那朋友那拿些符籙,晚點再來?”
“我還可壓製。”
陳初起身要走。
白衣僧人開口叫住陳初,“不再飲一杯?”
陳初停了下來,想了想,笑道,“不了,一杯就夠了。”
“可要我送一送你?”白衣僧人站起身來。
陳初擺擺手,“不用,需要將小折柳送回來嗎?”
“無需,她若喜歡那位姑娘,便留在她身邊吧。”白衣僧人搖了搖頭。
“若她想回來呢?”陳初又坐了下來,端起了白衣僧人為他新添的那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