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問題,你喜歡我嗎?”
白衣女子很滿意陸盞的第一個回答,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陸盞搖了搖頭,他也承認這女子的姿容確實是他生平僅見的,但是這個女子先前差點要了他們的命不說,難道她認為世間的人都會因為一個人長得好看便動心嗎?
無論多麼絕世的容顏都會蒼老,若是天下人人都根據皮囊的好壞來看待一個人,那麼是非對錯豈不是也要根據容貌來判斷了?
若天下人看見俊俏的男女都會動心,那麼哪來的那麼多的白頭偕老與相濡以沫?
容貌隻是一個敲門磚。
“你不喜歡我的話第三個問題我就不問了。”
白衣女子一步邁出,出現在陸盞麵前,伸出一根細長如蔥鬱的手指托起陸盞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
“我們來做個交易,你的自由,換你那些朋友的命。”
陸盞竭力想要動一下,卻發現自己被白衣女子釋放出的靈力牢牢控製住,動彈不得絲毫。
“如何?”
白衣女子一個轉身,留給陸盞一個背影,緩緩走回椅子上躺下。
“我如何能信你?”陸盞現在根本沒得選,隻能與這個女子做那所謂的交易。
白衣女子劃破之間,一滴鮮血懸浮在空中,清冷的聲音響起。
“我寧墜,以一身修為起誓,必會遵守承諾,放過……那家夥給你取的名字是什麼來著?”
“陸盞。”陸盞愣了一愣,告訴了白衣女子自己的名字。
白衣女子完成誓言後笑了一笑,“還真個好名字啊,但我不太喜歡,你既然是我的仆人了,那麼自然得換個名字,你說對吧?”
“那我一會能和他說幾句話嗎?”陸盞看向一旁的裴舟。
白衣女子點點頭。
“行。”
白衣女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朝大殿外走去。
陸盞坐在地上想要叫醒裴舟。
空曠的大殿內回蕩著女子清冷的聲音,像是空山的冰菱落下撞擊在冰麵一般清脆。
“對了,我不喜歡白衣,你以後記得穿青色。”
陸盞看著手邊多出的那一襲青衣愣了愣神。
——
“三叔,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顧子岑看著自己的三叔,有些難以相信。
“那是當然了,空山的掌門可是和你爺爺他們一個輩分的,這還能有假?”中年人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
“我不是問這個……”
刺眼的光芒照射進了漆黑的地牢,隨之而來的是刺骨的寒冷。
一道劍光閃過,地牢的大門瞬間被斬開,一股靈力裹挾著顧子岑和那個中年人離開了地牢。
一白衣女子禦劍而行,在雲間穿梭,身旁懸浮著四個人,待她行至某座城鎮的上空,將三個人丟了下去。
顧子岑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天上飛,他在適應光亮之後睜開了眼睛。
他真的在天上飛,不過是筆直地往下墜落。感受著越來越近的地麵,他抱住了腦袋,會被摔成肉泥的吧?
顧子岑已經做好了成為肉泥的準備,但他卻在離地約莫三尺的時候驟然停住,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一片灰塵掀起,其中兩人逐一站起身來,唯有一個灰衣少年望著天邊那道青衣身影,越來越遠,最後化為一青點消失在天際。
“師傅,陸師叔呢?”顧子岑將裴舟扶了起來。
“他去別的地方了。”裴舟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當時想要和那女子玉石俱焚,但是他們之間的差距如同一道天塹,以他們的修為去挑戰那個家夥無異於飛蛾撲火。
還玉石俱焚?恐怕他們都碰不到玉就會化為飛灰吧。
白衣女子攜帶著那一襲青衣禦劍朝東而去,宛若流光。
青衣少年回頭看了一眼南山上衝天而起的金色佛光,問道:“你的那些同伴,你不管了嗎?”
白衣女子取出一壺酒,坐在劍上,飲了一口之後才出聲,“同伴?看來你是誤會了什麼,我隻是來這裏找那和尚拿那柄劍的,雖然說沒拿到那柄劍,但是你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收獲。”
“你先前所說的話,可還作數?”青衣少年看著下方飛速向後倒退而去的群山,問坐在劍上飲酒的白衣女子。
“當然,但在此之前你得先做好你應該做的事情。”白衣女子將手中的酒壺丟給青衣少年,“來,喂我喝酒,懶得動了。”
一道白虹在空中快速飛過,天空中的雲都被衝得散去,有時路過某座修道宗門、某座繁華名城都會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白虹在某處雲間驟然停下,調轉了方向。
白虹之上,一青衣,一白衣,宛若鴛鴦交頸。
酒盞,這是青衣少年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