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著對自己作揖,模樣可愛的白貓怔了怔,在給陳初倒了一杯之後,試探問道:“陳公子,我能摸一摸小白嗎?”
陳初端起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後就恢複了正常,微笑道:“我沒意見的,小白同意就行。”
白貓在作揖道謝之後直接就將腦袋蓋在了碗上方,連先前少飲一些的想法也被拋在腦後了。
隻覺得這酒比起那個姓許的老家夥釀的那些所謂仙釀都差不了多少。
所以少女手覆上的時候白貓都沒有發覺,還在那美美小口舔著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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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雨姐姐,要不是陳初他們我這次差點就回不來了呢。”
已經換了一身青色的男子衣袍的薑南此時正挽著一位正值妙齡的少女手臂。少女穿著一件水紅色的上衫,腰間係著一條十二幅海棠錦繡紋長裙,走動間繡紋上的金色絲線流光溢彩,其上的海棠花宛若活過來了一般。
少女容貌清麗,妝容精致又不失嬌俏,襯著她玉白耳垂上墜著的點翠耳鐺,一張標致的鵝蛋臉明媚生姿。
少女拍了拍薑南挽在她手臂上的胳膊,打趣道:“小南,你不會是看上了那個叫陳初的了吧?”
薑南臉色一變,挽著少女的胳膊變得更緊了一些,“夕雨姐姐,你別亂說,不然我就告訴謝伯伯你讓我給你帶話本子的事情了。”
少女感受著緊貼自己手臂的柔軟,無奈歎氣。
這家夥,怎麼就生得這般大呢。
“好好好,我不亂講。”少女點了點薑南的鼻子,“不是要我陪你出來找他的嘛?怎麼不去?”
薑南一撇嘴,糾正道:“是帶你出來見見世麵,哪次不是我去找謝伯伯,他才讓你出來玩的?”
少女看著薑南,無奈說道:“行,都是你薑大小姐的好行了吧?趕緊帶我去見見那位少俠吧。”
薑南聞言鬆開了挽著謝夕雨的手,轉頭進了一間薑家開的點心鋪子詢問起陳初和李青山的去向來。
謝夕雨看著從點心鋪子中走出來,手中提著一袋子點心,卻愁眉不展的薑南,掩嘴輕聲關切問道:“怎麼了?難道那位陳公子直接離開了?”
往時薑南進點心鋪子都是會笑著蹦跳出來的,現在卻一臉的憂愁,這讓謝夕雨很難不往她一路上嘮叨許多次的那位陳初身上想。
薑南看著謝夕雨,說道:“我沒想到他是那種人,喝酒要去會仙樓嗎?去會仙樓隻是喝酒嗎?”
謝夕雨聽到會仙樓三個字先是一愣,轉而就勸道:“你得去看看吧,眼見為實,萬一真的隻是喝酒呢?”
難得薑南這丫頭對一個男子那般在意,她也想去看看那位少年究竟有何獨特之處。
會仙樓。
薑南為謝夕雨尋了一個帷帽便上樓尋陳初去,她自己經常來這種地方聽曲兒,但是謝夕雨卻是第一次來,而且要是傳出在會仙樓見到城主家小姐的話,恐怕謝伯伯以後都不會讓她帶謝夕雨出來玩了。
“喲,南公子又來聽曲呢。”
一名常來會仙樓的男子朝薑南打招呼。
“嗯,今日無事,來看看。”
薑南隨意謝絕了那人的邀請,尋找起陳初的身影來。
她聽到一聲女子的驚呼,順著聲音看去,就見到一位白緞纏目的黑衣少年一手環住一位青裙少女的柳腰,另一隻手抓在窗沿上。
那聲驚呼就是從那俏麗的青裙少女口中發出。
謝夕雨的目光從目瞪口呆的薑南身上慢慢移到床邊那位少年的身上。
這就是那個叫陳初的?
眼睛都蒙上了薑南這丫頭是如何看出俊俏的?
她觀察片刻就發現陳初並不是想要對那位青裙女子做什麼,而是不讓她摔倒,就在她想要同薑南說明情況的時候薑南已經從自己身旁離開了。
薑南走上前去,怒氣衝衝地看著陳初說道:“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但我們薑家的人可不是會仙樓中賣藝的姑娘。”
陳初聽出了薑南的聲音,遲疑一下,將懷中的青裙少女扶正後,點頭道:“我知道的。”
一旁的青裙少女也是意識到自己小姐誤會了什麼,急忙跪了下來,向薑南解釋起事情的緣由來。
青裙少女原本在那輕輕撫摸著白貓,但是白貓將碗中的酒喝完之後察覺到了有人正在撫摸自己,曾經一些不好的記憶湧上心頭,於是便下意識伸出了爪子。
那青裙少女被白貓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驚呼一聲就要朝地上摔倒。
剛剛讓少女幫自己打開那一壇烈上一些的桑落酒,正在小口喝著的陳初,忽然聽到一聲驚呼,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瞬間起身將要摔倒的少女攔腰抱住。
薑南知曉事情經過之後,臉頰上頓時浮上一抹桃紅,低聲道歉。
“對不起啊,我以為你……”
謝夕雨看了一眼語無倫次的薑南,搖了搖頭,幾步走上前來,說道:“方才是小南誤會了,還請陳公子勿要見怪。”
陳初搖了搖頭,答道:“無事的,我原本是想找一處酒樓的,隻是此處既是聽曲的地方為何沒有人唱曲呢?”
陳初好歹也被李青山誆騙進青樓不少次了,對青樓的氣息多少有點了解,可他方才進來的時候並未察覺到古怪。若不是從薑南的話語中聽出了些許端倪,他真的會將此處當成一個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