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城,會仙樓內。
陳初坐在二樓靠窗的一張桌子上麵,手中拿著一個酒杯輕輕晃動。
白貓趴在半開著的窗戶旁。
窗外刮過的涼風吹在了陳初的臉上,在炎熱的夏季帶來絲絲涼意。
蘭陵城的酒確實很不錯,可是也沒有他們所說的那樣神乎其神。
與冬泉的桃花釀和顧子岑拿出來的千日春都要差上一些 ,而且一個人喝酒似乎有些無趣,應該叫上李青山一起來的。
還有就是蘭陵城喝酒都是用這麼小的杯子嗎?
就在陳初好奇手中的酒杯為何如此小的時候,一位身著紅裙的少女端上一個盤子,盤中放著兩壺酒和一個杯子。
少女打量著靠窗喝酒的陳初,心想這家夥眼不見還將臉對著窗外幹什麼,而且來他們這會仙樓隻喝酒是什麼意思?
瞧不上他們會仙樓的姑娘們嗎?
對了,這家夥看不見,怎麼能瞧呢。
少女輕輕搖頭,看到一旁站著一位身著淺青色留仙裙的少女,愣了愣,然後低下了頭。
由於身旁跟著薑家的人,所以沒有什麼人會過來陳初這邊,紅裙少女也隻是將兩壺酒放在陳初桌上就離去,雖然心中好奇,但能讓薑家的人跟在身旁肯定不會是什麼普通人。
“陳公子,這是桑落酒,乃是蘭陵城桑落坊所釀。”
跟在陳初身邊的那名薑家身份地青裙少女在給陳初倒了一杯酒之後,向陳初介紹起方才那名紅裙少女端上來的酒。
坐開桑落酒,來把菊花枝。
蘭陵桑落坊,有井,每至桑落時,取水釀酒甚美,故名桑落。
陳初端起少女倒好放在桌上的酒杯,輕輕吸了一口氣,酒香四溢,清醇。
在飲盡一杯之後突然扭頭,麵向窗外。
這酒很烈,滋味醇厚,回味悠遠,長離師姐或許會喜歡的。
少女看著突然轉頭的陳初,以為是這位公子不能夠接受這烈酒。
急忙說道:“陳公子,我先前忘記與您說了,給您倒的這杯比較烈,還有一壺稍微柔和一些的,您要嚐嚐嗎?”
陳初忽然想到了顧晚,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道:“麻煩了。”
少女給陳初斟滿一杯。
陳初一飲而盡,酒液爽滑醇厚,入口綿甜,很適合顧晚那家夥,沒那麼容易醉,不過他一個男子應該飲一些烈的酒。
陳初放下酒杯,朝少女問道:“能幫我拿兩壇烈一些的這種桑落酒嗎?”
少女愣了一下,隨後說道:“沒問題的,我現在就讓人拿上來。”
“好的,謝謝。”
陳初點頭致謝後補充說道:“可以再幫我帶一個碗上來可以嗎?我想讓小白也嚐嚐。”
少女看了一眼趴在窗戶旁的白貓,輕輕點頭道:“沒問題的,您稍等。”
趴在窗戶旁的白貓轉過頭詫異地看了陳初一眼。
這家夥居然又想給自己喝酒,自己要是醉了你又遇到危險怎麼辦?我可不想被扒皮做劍鞘。
在少女離開之後,陳初手直接伸向那壺烈一些的酒,拿起就往嘴裏灌,喝著喝著就站起身走到窗戶旁探出了半個身子。
在喝完一壺之後忽然按住了額頭,這酒後勁居然這麼大,他感到頭有一些暈。
可是這酒明明不如師父釀的桃花醉那麼烈啊,自己怎麼可能喝醉?
就在陳初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那名少女走了上來,身後跟著四名紅裙女子,分別是兩人抬著一壇酒。
少女看到扶著額頭拿著酒壺的陳初,立馬就跑上前去,將酒壺從從陳初的手中拿了出來,扶著陳初的胳膊。
“陳公子,您怎麼了?”
聽到少女關切的聲音,陳初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隻是這酒的後勁有些大了,能幫我拿一壇柔和一些的那種嗎?”
這酒後勁這麼大,還是不給顧晚喝比較好。
少女在將陳初扶到桌子旁坐下之後才吩咐身後的四人再去抬一壇柔和一些的桑落酒上來。
少女在陳初坐在長凳上之後就走到了一旁,輕聲問道:“可要我幫您拿一碗醒酒湯來?”
陳初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方才似乎是真的有些醉的姿態,搖頭道:“我無事的,勞煩你給小白倒一碗。”
少女點了點頭,將剛拿上來的碗擺在那白貓身旁,拿起桌上的酒壺為白貓倒了半碗。
白貓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身旁的碗,以及突然出現在碗中的酒,不自覺往後退了退,但片刻之後又湊了上去,將小腦袋埋進了碗中,伸出了舌頭。
沒事,隻喝一點應該不會醉的,而且那家夥說了這酒不烈。
少女剛放下酒壺就看到了那白貓抬頭望著自己,那模樣甚是可愛。
少女看向陳初,小聲問道:“小白它已經喝完了,要再給它倒一些嗎?”
陳初想到了在寺廟的那晚小白可是喝了整整一壇呢。
“它想喝多少就給它多少吧,醉了的話給它一碗醒酒湯就是了。”
少女聞言,拿起酒壺給白貓的那隻碗倒滿了。
白貓在少女倒酒的時候往後退了一些,見到碗中漸漸滿上的酒水之後竟是對著少女作揖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