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午。
大戰在即。
所有營區靜得連一片樹葉掉在地上都仿佛聽得見。
營區所有目標都在警戒當中。
戰士們都準時地列隊在各自營房前的空地上,等待首長的到來。必竟鄺老頭可不是那麼輕易下預備團來的,有的當了三年兵一直到退伍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最多在閱覽室看看老首長下團視查時所留下的照片。所以當兵的不認識自己的首長也實為撼事,倒不是因為他們的司令員架子大,或者是忘了他們三團,實則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所有戰士包括幹部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時間一秒一秒地逝去……
臨飛聽到有人輕聲說:“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沒來?是不是變卦了?”
有人應著說:“放屁!”
有人就真得“撲赤!”放了出來。
有人笑出聲。
站在列隊之首的副連長聽到急忙輕聲地喝斥:“誰在說話!都什麼時候了?無組織無紀律!”
陳連舉急忙走過來,嚴肅地警告戰士們:“今天首長是來看成績的,平時怎麼樣我不管,但今天誰要是敢在這節骨眼上跟我打半點馬虎眼,我姓陳的叫他拉屎都爬著走!”
戰士們立刻目視前方,再不敢放肆輕言。
終於聽到營門外傳來汽車轟鳴聲。
軍樂驟然響起,接著就聽見營門口大喊口令“立正!……”齊刷刷得聲音響徹於耳,很快就是“向首長……敬禮!”之聲。
排在隊列後麵的臨飛隻看見幾輛吉普車剛一露頭就很快過去了。
這時陳連舉已跑到隊列麵前,高聲命令:“全體都有!向右……轉!按秩序跑步進場!進入指定位置!”
三團的官兵迅速而有序地往練兵場上集合。在操場上另兩個角也同時有一二團的戰士正排著隊伍向操場集合。
激起的灰塵撲天蓋地把這近三千多名士兵都籠罩在裏麵。待塵埃落定後,戰士們帽子上、身上就象是上了一道褐色的迷彩一般,立時就有了一點臨戰的肅殺氣氛。
已在主席台上坐好的司令員開始講話了,抑揚頓挫地聲音如洪鍾一般震得戰士們耳膜直發顫。可能是司令員的鄉音太重,或是音響太差的緣故,饒是聽力相當好的臨飛竟一句也沒聽明白,他估計大家也是如此。不過大家都在看台上旗兵的旗語,隻要他打出相應的旗語,戰士們該鼓掌時就起勁地熱烈鼓掌,該喊口號時大家夥就按預定的口號齊刷刷地猛喊。
臨飛感覺象在做戲,剛開始的神秘、緊張、期盼漸漸地落在了實處。就好象他一心想吃桔子,但一吃上了才發現太酸了,使他頓時又失去了興致。
主席台出現一個旗兵,在打著旗語,那是在下達行動開始的命令,全團官兵按連製列成的方隊,依序走過主席台,口號一聲接一聲,響徹雲天,軍樂更是一曲勝一曲。一直接近十點左右,司令員就走下主席台開始視查戰士們具體的項目演練了。
一連過了二天,比賽已進入第三天了。
這第三天的比賽最激烈的還是三個團的擂台比武。
王大炮怎麼也沒想到一團裏竟然有一名大力士和一名武術高手,他們齊心協力地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二團的人給打沒了,而曾在三團的那幾名來自河南河北的武術好手現在也被他們從台子上扔下來兩個了,眼看著這個項目連第二名也拿不到,王大炮急得兩道粗眉豎立,環眼圓睜。在台下觀看的鄺達誌不停地搖頭,王大炮便在不停地冒汗了。剛才他還得意地高興了一番,必竟他的三團已經扛了三麵旗回來了,可是鄺老頭哪也不去看,隻跑到擂台這來,真是哪有漏洞哪冒水,這能不讓他急嗎?
臨飛此時正和其它一同報名參加《整理內務》的戰士(包括一、二團的人)在劃出來的區域內等待首長的親臨視查。臨飛忽見營指導員洪常青和一營的傅指導員徑直朝自己這方向急急走來!他心想首長終於來了。正琢磨的功夫,洪指導員他們已來到臨飛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