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開著昏暗的燈,光影重疊,看不清誰是誰。
楚嶼修長的手指扯住了越星疏的頭發,拽得他頭皮火辣辣的疼。
越星疏眼角泛紅,咬著嘴唇不願意出聲。
烏黑與白膩糾纏,床墊發出同頻的震顫。
楚嶼對越星疏的求饒置若罔聞,蓬勃的怒火和仇恨瞬間爆發,像一把火一般想要將越星疏燒成灰燼。
越星疏看不見楚嶼的表情,隻覺得背後的人似乎發狠一般折磨著自己。
他白皙修長的指節緊緊攥著,關節處泛著粉白,因為忍痛細微顫抖。
汗珠從額角滾落,沿著光潔的脖頸滑下來,劃過白皙的胸膛,流下一道瑩潤的水漬。
楚嶼惡劣地拽住他的頭發,強迫他仰起脖子,身後的鈍痛和幾乎窒息的感覺讓他不得不張開嘴巴呼吸。
楚嶼猛地鬆手,下身一使勁,越星疏的額頭狠狠撞在了床沿上。
\"啊!\"越星疏終於忍不住叫出了聲。
楚嶼惡劣地勾了勾嘴角,冷若寒冰的臉上終於掛上了一絲玩味的表情。
越星疏越痛苦,他越滿意。
隻是越星疏的耐受力越來越強了,他有時候可以咬著牙堅持到底,一聲不吭。
剛才就那一聲之後,再也聽不到越星疏的聲音了,再怎麼折磨。也隻有他極力壓抑住的從鼻腔擠出來的喘氣聲。
越星疏太瘦了,他的雙手狠狠掐住了越星疏,覺得自己再使點勁,就能把眼前這人掐斷了。
越星疏若死了,他要找誰去報複?
怒火爆發過之後,他鬆開了手,將越星疏往床上隨意一扔,自己起身離開了。
\"你自己收拾完就出去吧。\"楚嶼聲音像一塊冰冷的石塊,隨意砸到了地上,完全聽不出剛才經曆過一場激烈。
越星疏聽到楚嶼關門的聲音,這才微微張口,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他吃力地從床上爬起來,下身幾乎沒有了知覺,他差點沒站住。
腰就像是被車碾過一般,腦子一片混沌。
楚嶼這個畜生他媽的越來越狠了!
他拿出了床單被罩,忍著痛全部換上幹淨的。
他抱著換下來的床單被罩和被楚嶼揉成抹布一般的衣服走了出去。
\"楚哥,我收拾完了。\"越星疏看著坐在沙發上抽煙的楚嶼淡淡說了一句:\"你可以進去了。\"
楚嶼已經洗完澡,換上了一件幹淨的睡衣,柔軟的絲綢質地,服帖地搭在他刀刻斧鑿般身體上,籠著一層灰藍色的煙霧,透著一股慵懶禁欲的神秘感。
楚嶼用手指將煙頭掐滅,點點頭,徑直往臥室走去。
沒有多看越星疏一眼。
越星疏赤裸著身體,腳下大理石板又涼又硬,客廳的冷氣開得足,他微微打了個顫,胳膊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他抱著髒了的床單衣物走進了洗衣房,楚嶼不喜歡家裏有外人,從十幾歲開始,他就承包了這個家所有的家務。
楚嶼就是個畜生,他也好不到哪去。
越星疏自嘲笑了笑,晾完了衣物,才走進了浴室。
冰冷的水從頭澆到腳,他抬眼麻木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其實除了被掐青了腰部外,他身上沒有楚嶼留下的任何痕跡。
楚嶼不屑給他眼神,更何況是吻痕。
越星疏不是沒有衝過去罵楚嶼的衝動:老子他媽的不是你的白月光!別在老子身上搞替身這一套!
他還是忍住了,他不是白月光,但他害死了楚嶼的白月光。
他害死了楚嶼的白月光,卻又被楚嶼養了十七年。
正經八百的養大了他,越星疏從八歲開始就跟在楚嶼身邊。楚嶼供他吃喝上學,哪怕是最難的那幾年,楚嶼也沒有虧待過他。
楚嶼在他心裏一直如同一個威嚴不可觸犯的禁忌,他怕他,卻離不開他。
楚嶼恨他卻留著他。
越星疏有些晃神。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是誰更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