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在嗎?”
來人聲音小心翼翼,帶著十分的客氣。
“在。”風尋推門出去,“誰呀?什麼事兒?哎喲喂,這大兄弟怎麼了?姑娘,您快出來看看啊!”
宋清辭聞言快步出去,就見到幾個男人抬著個擔架站在院子外。
擔架上躺著一個年輕的男子,右手捂著左邊胳膊,血不住地從他指縫之間流出來。
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男子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這張臉,宋清辭有點眼熟。
是山上的小夥子,她之前肯定見過。
“快抬進來,要立刻止血。”她沒有多問,當機立斷地道。
作為一個大夫,最重要的是和死神爭分奪秒。
至於為什麼會受傷,那都是以後可以慢慢了解的。
眾人把他抬進去。
宋清辭把自己的藥箱找出來,一邊拿起剪刀剪開男子衣裳,一邊問他都傷在何處。
男子還有些害羞,想要遮掩。
宋清辭:“……別動,放心,我是救你命,不是占你便宜。”
旁邊的幾個送他來的同伴都笑了。
剛開始喊宋清辭那個聲音又響起,“宋姑娘人家還是個姑娘呢!你比姑娘還扭捏。宋姑娘,他沒事吧!”
要是有事,宋清辭應該不會還有心情開玩笑。
“沒你事。”宋清辭道,“來,你們幾個過來——”
她看向幾個半大的女孩子。
可能是第一次直麵鮮血淋漓的場景,幾個女孩子都不敢上前。
但是可能又怕宋清辭生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色糾結,但是沒敢動彈。
沒想到,最小的瑾月竟然走過來,“姐姐,你教我好了。這樣以後我也可以給人看病了!”
她不怕?
果然虎父無犬女,這份遇事不慌的氣度,肯定遺傳自傅三爺。
宋清辭對她點點頭,又對另外幾個女孩子道:“不用害怕,慢慢適應。”
不過她也沒有浪費時間,又快又準地找準穴位,幫男子止血。
瑾月蹲在一旁歪頭看著,眼睛一眨不眨,一言不發,卻看得異常專注。
宋清辭也不管她能接受多少,一邊處理一邊教。
慢慢的,幾個女孩子也上前來……
宋清辭甚至還用到了針,縫合傷口。
瑾月決定,今天之後,她就要好好學女紅。
她第一次知道,學針線也能用來救人,感覺這枯燥乏味的女紅,一下子變得高大上起來。
看宋清辭太著急跪在地上,瑾月起身去拖了個小杌子過來,放到她臀下,“姐姐,你坐著!”
宋清辭坐下,繼續專注地縫合傷口,並且告訴瑾月,“你看,這般縫合,以後留疤會少一些,不至於太難看。”
男子這會兒喝了風尋按照宋清辭吩咐喂他的糖水,有了些氣力。
再看宋清辭胸有成竹,根本沒把他這傷勢放在心上的模樣,這才從準備遺言的情緒中掙脫出來,輕鬆了不少。
天又藍了,空氣又清新了,他又活過來了!
活著可真好。
聽到宋清辭的話,他忙道:“宋姑娘,您不用費心了,隻要死不了就行。什麼好看不好看的,我不在乎的。”
“你不在乎自己,我卻在乎自己的患者和口碑。”宋清辭道,“閉眼,閉嘴,安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