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清辭心裏,親娘\\u003d搞事情。
這不,幺蛾子又來了。
傅三爺剛從訓練場上回來,就見宋清辭步履匆匆地往外衝。
似乎因為見到他,小姑娘想停下,卻沒停住,傅三爺看得心驚肉跳。
“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傅三爺忍不住伸手護著她。
“沒什麼事,”宋清辭訕訕地道,“我娘托人給我帶了點東西,我去看看。”
“嗯。”
徐呦呦派人來接小姑娘了?
不是說還要幾日嗎?
這就要走的話,是不是太倉促了?
傅三爺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好像缺失了一塊。
他一直以為雖然他會失落,但是他做好了準備,斬斷這絲絲縷縷,本不該生出的情絲。
然而現在事到臨頭才發現,原來都是自欺欺人。
那種感覺,好像從心裏生生挖了一塊肉,血肉模糊。
不知不覺間,小姑娘已經在他心底紮根。
宋清辭帶著風尋急匆匆地出去,傅三爺卻站在院子裏,是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失魂落魄。
寒風依舊沒有春天的暖意,把他衣袍吹得獵獵作響。
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下一個寂寥的他。
原來這就是求而不得的酸澀。
年少時候錯失的這一課,他在這個年齡,補上了。
宋清辭可不知道傅三爺的柔腸百轉,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低調,一定要低調啊!
她要離開淮山,希望淮山上留下的,都是關於她醫術和為人的傳說。
她可不希望日後淮山的人想起她——那個暴發戶的女兒。
等到她見到林掌櫃的時候,發現他隻帶了兩個隨從,並沒有車馬和行李時,總算鬆了一口氣。
——就算是藏起來了,她也謝謝林掌櫃的用心了。
比她娘強多了。
林掌櫃恭恭敬敬地給宋清辭行禮。
看著能當她祖父的老掌櫃,宋清辭忙笑著避過,又回了一禮:“您老折煞我了,辛苦您跑一趟。”
看著林掌櫃小心翼翼的戒備謹慎模樣,她又笑道:“您不用擔心,淮山上沒有要害咱們的人。”
林掌櫃這才鬆了口氣,說明來意:“夫人讓小老兒給您送二十萬兩現銀來。原本該聽從夫人安排,隻是我實在不放心,畢竟這是淮山,二十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隻怕有人見錢眼紅,所以特意來請示您,這筆銀子,是如夫人所說,運到山上,還是暫時放在山下。”
宋清辭如釋重負,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還得有年齡有閱曆的人,辦事妥帖啊!
林掌櫃被她直白的誇獎弄得都不好意思了,但是心裏十分歡喜。
誰不喜歡被尊重被誇讚呢?
這可是未來的少東家。
雖然徐呦呦的生意有意交給徐金珠,這些年也一直在培養她,但是徐金珠對所有人都聲稱,這些產業,日後都是妹妹的陪嫁,別人沾不得一點兒。
宋清辭在家裏鹹魚躺,可是因為徐金珠的緣故,生意場上,從來沒有少她的傳說。
所以林掌櫃才會對她格外尊重。
“……不要弄到山上,也不用存起來。”宋清辭早就想好了,“我要麻煩您一下,幫我把這些銀子,都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