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剩餘的幾百名官軍終於在一個小校的帶領下組織起來進行垂死掙紮,瘋狂呐喊著衝入包圍圈,打算打開一條生命的通道。然而訓練有素的特種兵此時快速的分成兩隊,一隊加裝弩箭,一隊拚命的迎頭衝向這股官軍,終於,在漫天的弩箭又頃瀉下來之後一切都結束了。秋風蕭瑟,殘缺的大腿與手臂零亂的分布在四周,幾隻老鼠在吱吱的啃食著滿地的腸肚,濃重的血腥味隨風飄散在這被鮮血染紅的大地上遠處,數千隻被砍下的頭顱被堆成一座血淋淋的小山,看到這如修羅地獄的一幕,不少人已經嘔吐起來,所有人的心都在顫抖著,恐懼在每個人的心中蔓延,與自已作戰的不是人,他們是一群食人的魔鬼!即使身經百戰的鄒靖驚呆了,內心的憤怒使他的頭發立了起來,如同一隻脫了毛的大狒狒。“嗷---”一聲悲鳴在天的際頭回蕩。雖然前鋒被全殲,但鄒靖的大隊人馬還是及時趕到將涿縣團團包圍。涿縣城下,無數身披黑甲的人流將大地染成了黑色。數不清的軍旗揮動遮住了太陽的光芒。近三萬的漢軍將涿縣城圍的鐵桶一樣,遠遠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一眼看不到近頭,看到眼前的情景,幾個膽小的新兵嚇的尿了褲子。城牆上,袁新與徐庶、趙雲等一幹人立於城樓,血色的陽光映照在他們無比堅毅的麵龐之上。“主公,我們昨天做的是不是太過殘忍了?”徐庶低聲的說著。“不就是殺幾個人嗎,有他娘什麼了不起的?”廖化大大咧咧的說。袁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嚇的廖化把下邊的話咽了下去。“元直啊,兵者,首先要奪其銳氣,喪其膽魄,不如此何以震懾敵軍啊,隻要敵人膽氣以破,進攻必然心有忌憚啊。這也是不得以而為之。”“子龍,你準備的怎麼樣了?”“請主公放心,一切已經就緒,隻要主公令下就可行動。”“好,成敗在此一舉,隻要守過白天,我們就讓鄒靖那老小子好看,大個子,一切就交給你了。”“高順必不負主公,就是剩下一兵一卒也要守住城牆,請主公下去休息,這裏有高順足夠了。”“大個子,我不會走,我要看著你打勝這一仗。”一拍高順的肩膀,袁新等人走到了士兵當中。“嗚、嗚、嗚”,嘹亮號角聲已經吹響,咚咚的戰鼓聲震耳欲聾。“漢軍威武、漢軍威武”無數官軍的喊聲響徹雲宵。“弓箭手,結成雙翼雁形陣!”隨著傳令官一聲大喝,三千名弓箭手立即快速的結成陣形。“準備!”弓箭手們立即摘下身後二米高的巨弓,仰臥於地,用雙足蹬在弓上撐開弓箭。“放!”無數的羽箭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一縷縷的烏光,夾著呼嘯的風聲穿空而去。城頭上的高順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麵龐上看不出一絲的波瀾。身後的傳令官一揮大旗,所有守城士兵都退到了早已用木板,石塊搭好的的掩體之下。就在士兵們退入掩體的同時,漫天的箭雨也傾瀉在城牆之上。“當、當”巨型箭支撞擊在城牆上,門樓邊,以及各個掩體之上,發出一聲聲的巨響。士兵們感到自已仿佛置身於驚濤駭浪之中,如一葉小舟在風雨飄搖中搖曳著。事先修成的堅固掩體這時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在密集的箭雨中任憑巨箭的撞擊依然巋然不動。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密集的箭雨終於停了下來。等待多時的漢軍開始動作起來,如同一排排波浪向前滾動著。終於,在到達城牆大約五百米的距離停了下來,這是普通弓箭所能達到的最大射程了。“盾牌手列陣!”三千名盾牌手立即退縮在一起,結成了一片鋼鐵長城。“前進!”以盾牌手為前驅,數萬名漢軍向前蠕動著。高順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的心中暗暗讚歎:這個鄒靖果然身經百戰,排兵布陣井井有條,的確是一個對手。“各就各位!”隨著一聲大喝,守城的士兵從各處立即進入了防守位置。“漢軍威武!”官軍一邊推進一邊高喊著。在盾牌手的掩護下,漢軍終於運動到了城下。十幾架雲梯從後邊伸了出來,搭在了城牆之上。“殺啊!”踏著雲梯,官軍開始向城牆上攀登,守城用的滾木擂石如暴雨般砸了下來,頓時喊殺聲、呐喊聲混雜著官軍的慘叫聲響成一片。“啊!”一名官軍立時被石塊擊中胸部,鮮血立時染紅了全身,無奈的從摔下了十幾米高的城牆。一塊巨石正好砸在一名官軍的腦袋上,一下子將腦袋砸進了脖子裏,白白的**流了一地。殘酷的撕殺在進行著,不斷的有官軍被居高臨下的守軍砸下雲梯摔死在地上,被弓箭射死在城下。這時的城牆的中央一下子出現了幾十個小洞,每個洞中都伸出了一個長長的前後開刃的鉤子,一下子鉤住了十幾架搭在城牆上的雲梯,用力一拉,雲梯一下子散落到地麵上,雲梯上正在攻城的幾百名官軍被活活摔死在地上。遭此變故,官軍一下子如潮水般退了下去,聲勢龐大的第一次攻擊就這樣被擊退了。利用這個機會,高順馬上布置增加守城器材,修複受損裝備,準備迎擊更大的規模的進攻。正在一個高崗上觀戰的鄒靖看到此情此景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看來這夥山賊還真是不好對付啊,隻有用自已的底牌了。一個時辰後,重新整頓了隊形的漢軍又一次殺了過來,不過這一次在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五隻龐大的怪物,前方呈圓椎形,全身木製結構外麵被鐵皮緊緊包裹,內部可放十名軍士,四隻木輪在數十名士兵的推動下向前慢慢移動著。“攻城衝車!”高順心中一驚,這下可不好對付了。轟隆隆的響聲中,攻城衝車已經開到了城下。“攻城!”一聲大喝,攻城衝車如一柄巨錘撞擊著城牆。“轟、轟!”在一次次的撞擊中,城牆在晃動著,仿佛地動山搖一般。照這樣下去,用不子多長時間,城牆就會被撞塌,形勢嚴峻了起來。正在守軍擔憂之際,隻聽高順喝道:“來人,給我準備巨石!””嘿喲、嘿喲“聲中,數十塊巨石被抬到了近前。“給我對準了砸!”幾個鐵架及鐵棍被推了上來,快速的將鐵棍放在架子之上,幾名士兵用力一撬鐵棍,另一端的巨石被撬飛了出去,可惜準頭不夠,落了個空。“媽的,再來!”高順一把推開了負責瞄準的士兵,親自操作起來。“放!”又一塊巨石被撬飛了出去,這一次不偏不倚正從上砸中一輛攻城衝車,頓時,攻城衝車被砸的肢離破碎,裏麵的十幾個士兵也立時被砸成了一堆肉泥。守軍的歡呼聲瞬間響徹雲宵,高順再接再厲,又將剩下的四架攻城衝車全部砸成一堆碎木,無奈中官軍不得不又退了回去。黃昏來臨了,晚霞下的守軍們兩腮通紅,寫滿了勝利的興奮之情。官軍再也沒有來進攻,而是在城前的空地上紮下營來,遠遠的對峙著。袁新等人從遠處的城牆走了過來,“哈哈哈,大個子,我就知道你小子挺邪乎的,你先歇歇,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子龍,該你露一手了。”深夜,鄒靖氣極敗壞的大大帳中踱著腳步,“幾個山賊都收拾不了,我要你們什麼用!”幾個小校羞愧的低下了頭,一聲也吭不出來。“待刺史大人到來我必如實陳報,拿爾等問罪,都先給我滾出去!”小校們默默的走出了大帳。“哎!”鄒靖負手於後暗歎一聲,想我鄒靖馳騁殺場二十幾年,什麼時候打過這樣的窩囊仗,連攻城器械都全部被毀了,我可怎麼向朝廷交待呀。正在傷感的時候,營外突然一陣雜亂,緊接著喊殺震天,營裏亂成一團,鄒靖急忙走出大帳,隻見營內火光衝天,無數的人影在相互撕殺著。“怎麼回事?”鄒靖大喝道。幾個親兵手持鋼刀滿臉是血的來到他的麵前。“校尉大人,大事不好了,敵人突然從地底下冒了出來,他們身穿我軍鎧甲在營中放起火來,我軍已經亂成一片,分不清誰是誰了,敵軍已經向這邊殺過來了,大人快逃命吧!”說完不由分說架起鄒靖向遠處逃去。此時的趙雲正帶著五百名身披漢軍鎧甲,手臂上纏一條白布的特種兵向中軍大營殺去,趙雲心中不由暗讚,主公與軍師真是料事如神,早就算定鄒靖會在此處紮營,事先挖好一條地道才能如此輕易的劫營。我隻要擒賊先擒王,抓到鄒靖這仗就贏定了。想到這,腳下不由加快了步伐。鄒靖,你可要等著我呀!在趙雲帶著特種兵奔向中軍大帳的同時,鄒靖正在十幾名親兵的護衛下向遠離涿縣的方向狼狽的逃竄著。一路的狂奔之後每個人都精疲力盡,不斷的喘息著。此時在前方出現了一道黑影,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麵而至。黑影一步步的從暗處走了出來,一名黑麵大漢持刀而立,手中的大刀在月光下散發出奪人心魄的寒光。“你是什麼人?”鄒靖問道。一個冷的有如萬年寒冰的聲音道:“要你命的人!”鄒靖的心沉了下去,轉過頭對身邊的人說道:“事已至此,我等隻能冒死一戰了,對方隻有一人,我們一起殺過去,他又能拿我們怎麼樣?”一聲令下,十幾個親兵同時拚命的向前殺去。“呀!”一聲大喝好似睛天霹靂,一把大刀猶如銀龍般狂舞著。“哧!”一顆人頭衝天而起,一名親兵的鮮血好像井噴一樣自頸間衝出。“撲”大刀一下自一名親兵的腹部橫貫而過,一截持刀的小臂已經深入腹腔之中,回手一抽,連帶著親兵的腸子灑了一地,所有人都在顫抖著,每個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種絕望的恐怖。轉眼間,十幾親兵已成為刀下之鬼,大漢揮刀向鄒靖追來,眼看就要趕上,此時的鄒靖雙手一推,竟把身邊僅剩的兩名親兵推到了大漢麵前,轉身利用這個機會向後不要命的狂奔著。大漢大喝一聲,手中的長刀一揮,一刀將兩名親兵切為四斷,看著遠去的鄒靖一把將長刀擲了出去,“撲”的一聲,長刀自鄒靖的腹部穿透而出,鄒靖慢慢的倒在了地上,在倒地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一雙碩大的腳向他走來,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北風呼嘯的吹過這一片剛剛經過大戰的土地,夾帶著一陣如同哭泣的嗚嗚聲,袁新站在大地之上,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心中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反而有些傷感。戰爭是多麼的殘酷啊,數萬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這不是自已想要的,但卻真實的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