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就像是踩了加速鍵，從六級考試，再到期末周，一件件事壓得虞夏手忙腳亂。
賀聞清那邊也好不到哪裏去。
醫學生的期末周就是地獄周。
虞夏原以為自己新聞學就已經有很多需要背誦的了，直到一起在圖書館學習的時候，她好奇地翻了翻賀聞清沉甸甸的幾本“藍色生死戀”，才心有餘悸地複習起了自己的專業課。
元旦節前後正是新聞係很重要的幾門專業課考試，連這個久違的節日也索然無味起來。
這天，虞夏剛和白昭樂在自習室背完考點，背著包從教學樓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但虞夏還是一眼望見燈下站著的賀聞清。
白昭樂見狀後，小聲說了句：“蔣越在等我。”便匆匆把虞夏拋下。
等白昭樂離開後，虞夏略帶驚訝地走近：“你今天不用複習嗎？”
賀聞清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抬手看了下腕表：“快十二點了。”
虞夏仍舊一頭霧水，卻聽他補充道：“我不想新的一年還在自習室度過。”
她頓時恍然，原來今天已經是三十一號了。
“怎麼，是要慶祝一下嗎，去吃夜宵，還是？”虞夏語氣微微上揚。
賀聞清語氣壓得很低，但難掩一絲神秘：“帶你去個地方。”
十一點多的蕪大比平日裏安靜許多。虞夏背著書包跟在賀聞清身後。二人穿過小樹林的木橋，又走過平常人聲鼎沸而此刻靜悄悄的籃球場邊緣。
虞夏嗅到了一絲水汽的腥鹹，就見賀聞清大步流星走到一個斜向下的堤壩處，蹲下身子，雙臂撐住地麵，輕輕向下一躍，身影驀地消失在地麵上。
因為天色實在太黑，這個地方路燈又不足夠明亮，虞夏沒看清，連忙跟上前兩步，就見賀聞清站在地勢低的堤壩下遊，身旁是一條緩慢流淌的河流。
賀聞清伸出手，抬頭看向她：“我拉你。”
虞夏想也不想便將手放在他的掌心，借力從堤壩跳了下去，踉蹌了一下，賀聞清扶穩她，才鬆開了手。
河邊的溫度比別處要低不少，有護欄圍著，虞夏隻得趴在圍欄邊往下望。
“我怎麼不知道這還有條河？”她的語氣微微興奮。
“這是靜江的分支。”賀聞清彎腰拾起一枚石子，眯眼，隨後揚手投了出去，在平靜的水麵激蕩起漣漪。
“這地方太偏僻了，我也是上次偶然發現的，有時候還會有校外的人過來釣魚。”
虞夏學著他的模樣，也丟出去一塊小石子，卻遺憾地沉了底。
“你帶我來打水漂？”她問著，又不甘心地繼續拾起一枚，好在這回成果不錯。
半天，她都沒等到賀聞清的回答，一轉頭，就見他蹲在一旁，卸下雙肩包，拉開拉鏈，從包裏拿出了一束仙女棒。
虞夏的瞳孔微微放大，自從城市禁止燃放煙花爆竹以後，她也有許多年沒有再接觸過，縱使是仙女棒，在城市中也鮮少能見到售賣的地方了。
上一次還是某一年虞麗梅帶她回鄉下走親戚，在偏僻的山野小賣部裏，她一次性玩了個爽。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就已經被塞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