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並不是最痛苦的。
薄荷味濕紙巾的淡淡氣息在虞夏的唇齒間漾開，她感覺下巴逐漸變酸澀，津液開始在舌下瘋狂分泌著，似乎下一秒就要順著唇角流下來。
太丟人了，她的眼眶因為長時間瞪著，而有些生理因素的濕潤。
終於，賀聞清抽出了手指，用紙巾擦了擦指尖的透明液體。
“牙長得不錯。”他淡淡誇獎，眼底隱著笑意。
虞夏一口牙齒長得潔白又整齊，也沒有蛀牙，連入學體檢的時候醫生都忍不住誇。
她哼哼了兩聲，揉了揉腮幫子，氣鼓鼓道：“賀醫生，那你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聽到她故意喊的這個稱呼，賀聞清揚了揚眉，還是正經解釋：“應該是要長智齒了。”
虞夏平平安安長到二十多歲，原以為自己和智齒已經無緣，卻沒想到還是沒能逃過一劫。
她緊張地問：“會疼嗎？”
賀聞清：“不好說，要看之後的情況。”
虞夏“噢”了一聲，眨巴了一下眼睛：“那請問賀醫生，以後找你拔牙會打折嗎？”
賀聞清的唇角掠過一絲克製的笑：“家屬免費。”
“……”
一頓早午飯二合一過後，賀聞清收拾碗筷，虞夏終於找到了被她遺忘已久的手機。
手機早就沒電了，不知何時被賀聞清拿去一旁插上了充電器。
正值暑假，這會兒也沒什麼重要的消息，她大致掃了眼，隻見張知遠。
隻不過，是已讀的狀態。
可她並不記得自己看過這條消息。
虞夏連忙點開，見到張知遠發了一條：「夏夏，你安全到家了嗎？」
發送時間是晚上九點多。
那個時候……虞夏放空思緒回想，隨著回憶的湧動，耳根逐漸熱了起來。
那個時候她大概沒空去看這條消息，那麼唯一的嫌疑人隻有賀聞清。
她感覺指尖也跟著發燙，敲著手機鍵盤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她回複：「到家了，昨天沒看見。」
“在看什麼？”溫熱的軀體貼上她的後背，冷冽的皂角香將她擁入，賀聞清低聲詢問。
虞夏握住手機的手顫了顫，竟然覺得有些心虛。
但她還是先發製人：“你偷看我消息了？”
她和賀聞清的手機密碼早已互相錄入了指紋，有的時候不方便，就會讓對方拿自己的手機幫忙回複一下。
“沒有偷看，”虞夏雖看不見賀聞清的表情，但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坦蕩，“那時候你不方便。”
說著，賀聞清眼神微斂，張知遠的那條消息進來得確實不合時宜。
昨天晚上的那個時候，黏膩與濕熱正撕扯在一起，虞夏扔在枕頭旁的手機震動了兩下，可她本人並沒有察覺到，反而是賀聞清騰出一隻手看了眼消息。
見到發信人後，他的眸子暗了暗，飛速滑掉了那條消息，重新低頭，埋進虞夏頸項的黑色長發間，骨節分明的手扣住她的腰肢，力道漸大，手背青筋凸起。
女孩哼唧的聲音綿軟勾人，他偏過臉，抽空在她汗津津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這種時候，他不準她為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