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芽先是一愣,而後羞跑回來屋。
她可不是羞的,她是被尬住了……
在帥哥橫行比比皆是的網絡時代,她什麼樣的沒見過,怎麼會被一男的換衣服就羞臊了。
陳金山看著跑回屋的蘭芽,對著陳銀山低聲言道,“說話注意點。”
陳銀山看著陳金山快速的換衣服,無畏一笑,“這有啥呀!兩句玩笑話。”
陳金山知道陳銀山平日裏與人插科打諢慣了,無奈道,“初到人家家裏,禮數還是要講的。”
“知道了!大哥。”陳銀山連連點頭,一副聽教的樣子。
陳金山看著他敷衍的樣子,無奈的歎了一聲氣!
……
“縫好了?”李長祿手裏拎著兩壇水酒,大步走到桌子麵前。
“嗯,這得多謝李家妹子。”
“這有啥客氣的,應當的!”
酒水放在桌子上,李長祿瞅著四周皺眉,“人呢?咋能將客獨自撂在這裏。”
陳金山溫聲道,“叔,春生兄弟剛剛被嬸叫去挑水了,剛走。”
“叔,坐下說話。李大哥是剛走。”
李長祿依言坐下,“你今年多大?”
陳銀山,“我二十一,比我哥小三歲。”
“你們是哪個村子的?”
……
陳金山接話道,“叔,我們是山裏的獵戶,我們村也就七八戶人家,沒有名字。”
“沒地?”
陳金山搖頭,“沒有,家裏沒種地。”
李長祿心想,怪不得這麼好的後生還沒娶妻,山裏大戶也是種田的,有胡麻,蓧麥,大豆等……
他們常吃的胡麻油就是從山裏人家手裏換的。
“日子還行?”
“還過的下去。”
李長祿聽到這話心裏存疑,這光是打獵,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可都要拿錢買,這一年花用可不少。
陳金山看著李長祿好奇的目光耐心解釋道,“家裏兄弟勤儉持家,我們也會在鎮上做些活計,還可以挖些藥草貼補家用。若是打了大家夥,那就是運氣了。”
雖然平日裏野雞野兔居多,但是也有運氣好的時候……
李長祿沉思片刻,“這運氣好的時候,也是最危險的時候吧!你們兄弟就沒想過搬下山生活?”
打獵的日子就沒有一個平穩的,若他們想搬下來,他倒是可以幫這個忙,誰讓他堂哥是村長呢!幫人落個戶還是可以的。
正好還了這一次的人情。
陳金山兄弟對視一眼,默契的婉拒道,“多謝叔為了我們兄弟著想,隻是我們兄弟在山裏待習慣了,暫時沒有下山的打算。”
官府再三宣告,貧瘠之地免稅收,他們的淩雲山正好在此列之內。但是搬來山下,就算三等田也是要征稅的。
日子與他們也差不了多少。
李長祿也知這搬家不是簡單的事,隨後將話揭過。
月掛高空,酒過三巡。
陳金山兄弟在李家人一再的挽留下,踏上了回家的路……
途中,陳銀山看著地上修長的影子,追隨著前方的腳步,亦步亦趨的走著。
宜快宜慢。
“大哥,那李家姑娘俊吧?”
陳金山想了想,“嗯!”了一聲。
“我把她娶回家行不行?”
陳金山聽著身後微醺的話語,沉默不語已久……
“大哥?說話,好不好?”
“別瞎想了。”
陳金山打斷陳銀山的臆想,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能是瞎想呢?如今咱有這層恩情在,說不定這事就成了呢?”
陳金山猛然駐足回首,一手扶住即將撞上來的陳銀山。
他神色凝重的盯著陳銀山片刻,看著陳銀山虛晃的眼神,隨後拍了拍陳銀山的肩膀。
扭身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