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芽雙頰酡紅媚眼含淚的向著李家跑去。
耳邊脖頸全是揮之不去的雜亂氣息。
想起剛才陳金山那肆無忌憚又毫無章法的輾轉碾壓。
蘭芽摸著刺痛的嘴唇,那絲笨拙的氣息仿佛還在。
她的心砰砰的跳個不停,雖然她知道既然選擇嫁人夫妻之事自然是免除不了,但是此刻她卻有一絲說不清的心慌意亂。
看著李家的柵欄門,蘭芽緩下腳步,輕輕拍打著發燙著臉蛋,深深緩息兩口,這才推門而入。
她看著許氏了然的眼神,一言未發徑直回了房間。
許氏看著女兒媚眼含情的模樣,便知小兩口相處愉快膩乎著呢!
小王氏一眼就看出蘭芽發生了什麼,她笑了笑,“娘,這妹夫也太大膽了吧!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我們蘭兒。”
許氏知道她是在打趣女兒袒護道,“去,你和春生訂婚那會不也如此。”
那會的大兒子可比金山那小子勤快多了,幾乎每日都要抽時間去遠遠看一眼大兒媳。
再說了,這也說不上欺負,她料定了以女兒的為人不會任由那小子為所欲為,頂多拉拉小手。
“娘~,說小妹呢,你說我幹什麼。”提及自己,小王氏臉上一時嬌羞,對著許氏撒嬌道。
這時李秋生從屋裏出來打算到秋場去幫李俊生的忙。小王氏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二弟,大伯家的活還多嗎?”
李秋生手裏拎著簸箕與耙子,“不多了,下午有我與大哥去就行,爹也在呢,大嫂與娘就在家吧!”
許氏擺手,“快去吧!”
李秋生匆匆走了,許氏將房簷下吊著的穀穗輕輕放了下來。這是收割之前老頭子站在地頭一株一株找的,每一株都健壯、飽滿、穗頭大。
這是來年的種糧。
“小寶娘,去給娘拿咱家那塊破席子來,還有那塊粗布。”
“好。”
小王氏將柴房放著的那一塊舊炕席平鋪到院中,又在上麵平鋪了一塊由各種布料拚接的粗麻布。
許氏將穀穗放到上麵,拿著木錘一束一束反轉來回敲打,直到完全脫粒為止。
然後抓起粗布的四角將穀粒收攏到一起,裝進了一個布袋,“見它放到咱家的甕中蓋好了,要不然進了老鼠明年可就抓瞎了。”
小王氏摸著穀粒,“娘,這穀種不用曬了嗎?”
“不用,這幾日早就在房簷下風幹了。”
小王氏抱著穀種進了廚房,這糧種對於農戶來說有多珍貴,她們心裏自然是曉得的,所以在處理糧種的整個過程中,許氏那是一粒穀粒都沒撒棄。
接下來就是收拾高粱種子,一樣的程序,不過脫粒的穀穗頭要被許氏留著紮笤帚,而脫粒的高粱頭要用來做刷子。
小王氏與賀氏則是在一旁幫忙,時不時的還要做些其他家務。
蘭芽整理好心情,則是繼續做她的孩子王,整個秋天她的繡活也沒有做多少,整天的看孩子刷鍋煮飯洗衣服,手跟著都粗了不少。
“姑姑,咱家又多了兩隻兔子。”
“那小寶就好好喂它,咱留著過年吃。”
“我才不要吃,對了姑姑你去能不能和奶奶說,咱們晚上吃雞肉吧!我看到姑父拿雞來了。”
蘭芽笑了笑,“你個小機靈鬼,你怎麼不去說?”
陳金山拿來的兩隻兔子是活物,可是兩隻野雞卻實已經死了的。這小子肯定是眼尖的看到了,肚子饞了!
小寶可憐巴巴的說道,“娘不讓我說。”
小丫在一旁幫腔,“娘說,哥哥那樣貪吃沒出息。”
小孩子就是嘴饞了,有啥出不出息的,大嫂也真是的,“好,晚上咱們燉雞吃。”
雞反正都死了,現在就算天再冷,但要長時間放肉食,還是放不住的。沒兩天就壞了。還不如早早吃個新鮮的。
小丫蹦跳著拍著小手,“好啊!晚上吃雞嘍!我去告訴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