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山中午隻是與蘭芽稍坐片刻,就又帶著砍刀出門了。
蘭芽一時無所事事,拿出拖拉半月的繡品仔細繡了起來,這時小草進屋看著蘭芽嫻靜的模樣,她微微一笑,“嫂子要不要隨我出去走走?看看咱們這大山?”
蘭芽放下手中的繡品,“你下午忙什麼?”
“山後邊那棵皂莢樹的果子熟了,我打算去采摘一些。那玩意洗衣服洗頭發好使著呢!”
“我同你一起去。”
蘭芽利落的下炕,穿好鞋子,從箱子裏將她的大紅棉衣換下,換成了一件小豆色棉服。
“走吧!咱倆一起去,順便在村子裏轉轉。”
姑嫂二人相攜著,一人臂彎挎著一個荊條編織的籃子。
蘭芽一路走來,幾乎入眼就可觀村子全貌,這村的房屋大多都在崖壁窩處。
這村子正處在山勢緩衝帶,沒有山峰那麼陡峭,她想這裏若是人力充足應該是可以改造成梯田模樣的。
這裏樹木稀少荒草叢生,途中零零散散的野核桃樹還有栗子樹穿插其中,大多都是一些荊棘草叢,路邊傾身向下望去是崖底,但卻長滿了沙棘。
小草稱它為護路神,隻因這玩意多出現在路崖邊上,又渾身長滿了尖銳的硬刺,在一定程度上它護佑的過路人的安全。
蘭芽捏了一顆淡黃的果子放在嘴裏,一瞬間口齒生津酸了她一個牙倒。
她齜牙咧嘴的吸溜著,“這玩意可真酸。”
小草看著蘭芽的模樣,感同身受的皺褶眉,“現在它還沒有完全成熟,當然酸了,讓它待到冬天,果子上凍以後,我們拿著柴刀砍幾枝回去,梆梆敲兩下,它就乖乖的落到篩子裏了,那汁水喝起來又酸甜還降火。尤其是咱睡的炕熱嗓子疼得時候,喝上幾口去火的很。”
蘭芽恍然,原來是這樣,緊接著她又看到路邊有野菊花。
她指著一簇一簇的野菊花,“這個可以做菊花茶的,我們不妨做一些拿來賣。不知道可不可以。”
鎮上天價的茶葉,一般人喝不起,大多也隻是買一些茶葉沫子留著過節待客用。
小草同樣搖頭,“這野菊花看著多,但要是采起來沒多少,而且價也不高,曬幹了泡茶還有一股子澀味,嫂子若是想做那就做吧,咱留著自己喝。”
蘭芽聽著小草如此說,她有些納悶,菊花茶怎麼會有澀味?一定是她篩茶的方式不對。
“那好,那我待會采一些回去,留著家裏喝茶用。”
二人一路來到後山,那裏有一個麵盆大小的泉眼,那泉眼幽深不見底,村裏人吃水都是在這裏挑的。
也是奇了,聽小草說那泉眼常年就那個水位,從來沒有溢出過也沒有幹枯過。
找到小草說的那棵皂莢樹,那粗壯的樹幹少說也有百年之久。
小草手速極快的往籃中采摘皂莢,還不忘對蘭芽說,“嫂子要是不想摘皂莢,那就去采野菊花吧!這村子小的很,迷不了路。”
是啊!彎彎繞繞到了這個村子,這山路的岔路口就越來越少了,也不知道這山上還有村子沒有。
“小草,咱村上去還有村子嗎?”
小草眨著眼睛想了一會,“好像沒了吧!不過三五戶的獵戶也許還是有的。”
“咱村多少戶啊?”
“現今也就不到十戶了。”
蘭芽點點頭,“那你先摘,我去采一些野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