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芽挑挑揀揀不知不覺采摘上癮,午後的陽光折射在山林之間,形成一幅渾然天成風景畫。
日近黃昏,蘭芽看著籃中將將一點的野菊花,才回頭看著衝她走過來的小草。
人家那滿滿一籃子的皂莢。
“走吧嫂子,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小草瞅著蘭芽空落落的籃子笑了笑,“這玩意不占地,抖出來也不老少呢!咱先回去做飯,等明日再出來采摘。我知道幾處地方,那的野菊花多著呢!”
蘭芽無奈的笑了笑,“你怎麼也和你哥一樣,老將我當孩子哄。快走吧!估計你哥一會就回來了。”
……
姑嫂二人一路嘻嘻笑笑的相伴著,途中碰到田氏背著一大捆幹柴正往回家走。
“二嫂,二哥呢!咋你自己在砍柴?”
田氏對著蘭芽微微點了點頭,對著小草回道,“他進山看獵井了。你們慢走,我先回了!”
田氏沒有多談,簡單兩句話後,背著幹柴回家了。
蘭芽看著她穩健的腳步自愧不如,“弟妹真能幹!”
“嗨!這有啥呀,咱山裏人哪家女人不砍柴,不過二嫂確實幹活是一把好手。”小草說完看著蘭芽恬靜的模樣,後知後覺道,“不過大嫂的繡活也不錯,這可不是我們山裏人誰都會的。”
蘭芽汗顏的嗬嗬笑了兩聲,“走吧!”
就她那一月收入百文的繡活,在這山裏根本就不值一提。
回到家中,蘭芽找了一個簸籮,仔細將野菊花挑揀好,然後再清洗幹淨,將它們仔細分攤在簸籮上麵,然後上鍋蒸十分鍾左右。
蘭芽在心裏掐算著時間,多一分少一分的也無所謂,反正自己喝,主打一個隨意。
她將蒸好的野菊花放到西屋炕上,用細篩子扣起來,等到陰幹就可裝壇封存了。
小草在一旁哢擦哢擦的咬著榛子,“嫂子這花還要蒸嗎?”
“對啊!這蒸可以去它的苦味,還可以殺蟲清潔。你做菊花茶不蒸嗎?”
小草搖搖頭,“我們都是曬幹了直接喝。”
“其實菊花暴曬口感不好,還不易保存。”
“怪不得,我曬得菊花茶那麼難喝。”小草嘴裏不停的哢嚓著,期間掏出一把要蘭芽嚐嚐。
蘭芽搖頭拒絕了,這玩意她在娘家就吃過了,那一次咬的她腮幫子都疼。
這山榛子的殼也太硬了。
小草看到蘭芽拒絕,她將磕到手裏的榛子殼一把添進灶堂裏,那果殼的油性,使得灶堂的火焰轟的一聲,著的旺盛!
“咱今晚還是小米粥配鹹菜。”
蘭芽想了想,“家裏不是有板栗嗎?咱煮一些板栗粥吧!好歹也算換換口味。”
“好,板栗還頂餓呢!我這取來。”
小草起身將後牆根擺著的黑陶缸掀開,從裏麵扣了半碗板栗。然後又將陶缸蓋好,拿著石塊壓好,“這缸可得壓好了,這山裏的老鼠禍害著呢,改日讓大哥尋一隻貓放在家裏。
嫂子你怕貓嗎?”
蘭芽找了一把小錘子,將板栗挨個捶打開,小草拿著筷子挑出板栗肉,就是麵相不好看,有些都碎了,不過沒關係,反正是熬粥喝。
將板栗肉與小米一同下到鍋裏,開始煮粥。
另一個灶堂用小火燒著開水,等著陳金山回來使用。
當板栗粥煮好以後,陳金山也挑著柴回家了。
小草還笑言,“大哥這是瞅著咱家煙囪了吧!這麼會掐點。”
陳金山疲乏的隻是笑了笑,並沒有搭理她,他現在累的很,無心開玩笑。
小草見此,趕緊舀好兩碗粥,配了一小碟鹹菜,端著他們回陳寶山屋子了。
蘭芽拿著盆子兌好水,“洗一洗吧!”
她將粥舀好放到桌上,等到陳金山擦洗完,那粥的溫度剛剛好,喝起來不燙嘴。
兩口子默默吃完飯,蘭芽洗碗的功夫,回到屋子就看到陳金山已經躺下呼呼大睡了。
她站在它的頭前,將被子給他掖好,看到陳金山磨破皮的肩頭,還泛著紅血絲。
他這是挑了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