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山背著東西到了藥鋪,那小藥童十多歲模樣,卻是一副眸清身正的大人模樣。
他客氣的對著陳金山說道,“師傅在午休,你有藥方嗎?我可以給你抓藥。”
陳金山看著小藥童伶俐的模樣,還有眉宇間那幾分熟悉,這應該是關大夫在縣裏上學的孫子。
“你是關大夫的孫子吧?”
關少軒見被人識破的身份,他聳肩道,“無趣。”
接著他跳下板凳走到陳金山麵前,“祖父在午休,你是要看病還是抓藥?”
“我抓藥。”
“方子給我。”
陳金山看著關少軒攤開的小手,搖搖頭,“沒有方子。”
關少軒皺眉,“你信不過我?這抓藥怎麼會沒有方子呢?”
“真的沒有,我要抓止痛藥。”
關少軒擺手拒絕,“這止痛藥有很多種,我不能隨便給你抓。你還是拿方子來吧!”
陳金山想了想回道,“你讓關大夫出來給我抓藥吧!關大夫知道我要什麼藥,藥方在他那裏。”
看著關少軒一動不動的疑惑小表情,陳金山再次保證道,“是真的。”
“那好吧!你等著,我去喊祖父出來。”
他祖父剛剛才眯一會,這人來的真不是時候。
片刻,年過五十的關大夫自後堂走了出來,其身後還跟著關少軒。
“原來是你啊!怎麼,令弟的腿又疼了?”
“對,勞煩您給抓幾副藥吃吃。”
關大夫二話不說照著老方子抓了三副藥,並交代陳金山,“這藥吃了幾次了,下次你讓令弟自己來,我給他號號脈,換換方子。”
“知道了,多謝關大夫。”陳金山拎著藥,交了銀錢,這才出了藥鋪。
三副藥花了一百二十文。
陳金山掂著手裏剩餘的二十四枚銅錢,還好夠他吃頓麵買倆餅子,他還以為今日要餓肚子回去了。
等到陳金山快速的吃完飯以後,此時正是晌午,街上行人廖廖。
回家的路還遠,他不敢多加耽擱,就忙背著背簍往家趕去。
陳金山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蘭芽正蹲在小草旁邊看著她收拾野雞。
他卸下身上的重物,看著滿地雞毛,“哪來的?”
“剛剛二哥送來的。”
“咋不賣錢,這不才吃完喜酒嗎?”
小草看了陳金山一眼,“二哥一片好心,大哥你就別再說他了,他哪是好吃的人,還不是看你這些日子累的夠嗆,想給你補補。”
蘭芽看著兄妹二人說話,她在一旁也不好插嘴,隻是解開背簍的繩子。
一下子那袋米連帶布匹就砸到了她的腳麵上。
陳金山趕緊拎起米口袋,關心的問道,“砸到沒有?我看看。”
蘭芽縮著腳躲過陳金山的手掌,“沒有,怪重的,但是不疼。這下麵是菜吧!這麼壓著還不得爛了。趕緊拿出來吧!”
“是白菜,雪裏蕻沒買,下次吧!下次再買。”
“嫂子你泡蘑菇了嗎?”
“泡好了!”
“那咱燉肉去。”小草拎著雞,又對著陳金山說道,“大哥將這裏收拾一下,趕緊洗洗吧!”
蘭芽想著陳金山走了一天的山路了,而且來回都沒走空,一定累極了。
她對著小草說道,“鍋裏的水,我燒好了,你將雞剁了就能下鍋了,這裏我來收拾吧!”
小草癟著嘴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拎著雞進了廚房。
“你看看你,小草生氣了吧!趕緊洗洗去喝口熱水,暖一暖。這裏我來就行。”
陳金山看著媳婦心疼自己,心裏美滋滋的,倆腿都不覺得酸了。
他在院子裏找了一個木墩,坐在那裏,看著蘭芽忙碌的身影,“我先喘口氣,再洗。那背簍裏是我買的布料與棉花。你將它們拿回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