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諸行無常已降伏了你嗎?”
“什麼?”
“倒也不壞,那就老老實實做你的凡人吧。”
“等等。”
“你這人一上來就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也太——”
“也太——”
“也太……太好看了吧。”
“姑娘,我請你喝酒啊。”
“姑娘,你好漂亮啊。”
“姑娘,我特別喜歡你。”
“姑娘,我想和你成親,我對你一見鍾情了,你嫁給我吧,我會對你好的,特別特別好,比世上所有人都好。”
“姑娘別走啊,是不是我說錯什麼,惹你不高興了,我……你隨便打,隨便罵,我絕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哎哎哎,姑娘,別走,別走——”
“這個姑娘會飛,她一定是個仙子,我要去求仙,和她做一對神仙眷侶。”
“我今年十歲了,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我當然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我就是喜歡她,想娶她,這有什麼錯啊。”
“嗬,你倒是和他不太像。”
“他,是姑娘的前任嗎?”
“……算是吧。”
“他讓你傷心了?”
“你看得出來?”
“你提起他有點難過,那就別想了,要不要看看我。我長大之後絕對是個好男人,你讓我往東絕不往西,讓我追狗絕不攆雞。我會比這世上任何人對你都好,我會對你特別特別好,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我知道我現在還小,但是男子漢大丈夫當一諾千金,我可以發誓。”
“哼。”
————
“放開她。”
一道雷霆迅速劈在她手上,速度之快煙姮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她麵前的女孩,已經迅速被一股水流包裹牽引,破開血海,落入一個清俊男人的懷裏。
那人身長玉立,清攜俊秀,一雙青金色的眼眸冷冷地看著她,將手中昏迷的女孩交給身後的女人。
那女人將女孩摟在懷裏,憐惜地摸摸她蒼白的小臉,掏出丹藥喂給她,在確認女兒安然無恙後,不自覺往男人方向又靠了靠。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幸福親親熱熱的樣子,煙姮也並沒有閑著,她周身血海翻湧,血腥氣撲麵而來,如滔滔江水一般朝著沈九撲去,被他揮袖間輕描淡寫揮退。
與此同時,原本懸掛在宮殿群上,如明月高懸的寶珠落在他掌心,原本被血氣汙濁,失了神采的明月珠被他擦拭,光芒愈發璀璨奪目,最後直如一個太陽。
原本在宮殿肆虐,近乎將整片海市充斥翻湧的血海在光芒照耀下迅速被蒸發,升騰起的血霧又被強勢的法力剿滅,不過轉瞬,就將其逼退成一個血池大小。
煙姮站立在血池中,對沈君的清剿行為不以為意。
因為哪怕血海褪去,依舊在宮殿中留下一具具剃光血肉的骨架,白森森的骨架仿佛是刻意被煙姮留下用來嘲諷沈君的,一個個姿態各異,有的甚至還保留著被血海淹沒時驚恐逃竄的姿態。
她即使被逼入角落,依舊好整以暇,對著沈君挑眉一笑:“哎呀,人家和上任宮主不一樣啦,骨頭有什麼好玩的,還是奔騰在經絡皮肉中的血液最有活力,最溫暖了。所以這些骨頭就送給你們了,這次本宮玩的很盡興呢,多謝款待呦。”
她還不忘朝沈君拋了個媚眼。
他身後的女人摟著女兒,眼中滿是怒意與仇恨。
沈君冷冷地看著她,他一手捧著寶珠,另一隻手突然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向她扔去,輕輕一擲卻有雷霆風雲之勢,那把簪子迎風便長,到她麵前已經成了一把寒光冷冽的長劍,一劍將她與身下血海斬成兩截。
煙姮得意的神情僵在臉上,她分開的兩半身軀迅速跌落血池,成了血池中的血花。
沈君捧著明月珠走上前,接過回旋的寶劍重新變回簪子插在自己頭上,查看一番血海,朝著身後的女人搖頭。
“這不是本尊,從一開始她就是化身前來。”
這並不讓人意外,魔修二字通常伴隨著狡猾的評價,哪怕戰力遠遠超過對方,也很難真正殺死一個魔修,隨著修為上漲魔修保命手段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