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換地圖了(2 / 3)

尤其是九宮宮主這個境界的魔修,狡兔三十窟都遠遠低估了他們,哪怕是一個新晉宮主也一樣。

能在魔道站穩腳跟,不一定很強,但一定會活,每年被正道修士斬殺的數量遠遠不如他們內鬥死的人多。

大公主也明白這個道理,她歎了口氣:“你來看看月兒,我修為不高,看不真切,別被那人下了些什麼魔道手段。”

沈君對著血池吐出一團三色火焰,那火焰一沾上血水便如猛火遇油一樣迅速燃燒起來,不消片刻便把血池燒的幹幹淨淨。

沈君又將明月珠拋上去,皎潔的月輝洗滌著整片海市,清靈之氣從明月珠上散發出來,給諸位勉力抵抗住血海的修士補充法力。

作為這一切,他從大公主手裏接過女兒仔細查看,終於鬆了口氣:“沒事,隻是被打昏了,等她醒來就沒事了。”

大公主喜極而泣,靠在丈夫懷裏垂淚,被沈君安撫地攬在懷裏親了親。

剛剛被親媽喂了顆金丹,迷迷糊糊清醒的沈泗:……

嗬嗬,我不應該在這裏,我應該在車底。

不過爸爸來了,那肯定就是沒危險了。

她艱難地把頭抬起掃視四方,一時間杯盤狼藉,屍骨遍地,魔焰,神光,碰撞而出的破壞,搖搖欲墜的海市映照她的眼簾,劫後餘生的修士們陸續走了出來,有的風采依舊,有的身上傷痕累累,有的精神萎靡。

沈泗一時間聽不見耳邊父母驚喜溫柔的呼喚,她的大腦已經被迅速遍布她腦海賠償事後清點對各方勢力售後服務,以及一張還在持續不斷往上添加數字的賬單填滿。

她這口氣還沒鬆下來,又一聲不吭地暈了過去。

“月兒怎麼了,別嚇娘啊!”

————

魔域,雪珂宮。

雪珂宮與魔域格格不入,因為它與其說是魔宮,不如說是一座佛寺,宮殿牌匾寫著四個大字:小雷音寺。

整座雪珂宮占地與其餘魔宮一致,都是如同城池的宮殿群,但是雪珂宮卻並沒有金碧輝煌的裝飾,沒有驕奢淫逸的作風,整座雪珂宮隻有塑像。

裏麵阿澤身羅漢,菩薩佛陀笑眯眯地坐在神佛之台上,栩栩如生,密密麻麻。

當然,如果觸摸其皮膚,仔細觀察其神態,就會驚恐地發現,這些塑像不是泥胎木塑,不是金銀銅鐵,而是真正的血肉!

原雪珂宮主篤竹大師是個立誌要度化世人的魔佛,當然雪珂宮從上到下都是一派死腦筋的魔佛。

他喜歡將人剝皮,剃肉,取下一架完整的白骨,再用白骨做架,用剃下的血肉混合香灰,泥土塑成佛像。

再為他們誦經超脫。

他認為此舉才是度化世人的正道,將人塑成神佛,受今生苦厄,再誦經超脫,求得開悟。世人掙紮在名利中,那便摒棄名利。世人看不穿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那便用他們自己的身軀使人明悟白骨觀。

世人渾渾噩噩受盡苦楚卻不知苦,便使其受千刀萬剮之苦,明悟身處苦海,升起爭渡超脫苦海之心。

他再帶領弟子為其誦經,祈福,使其超脫。

誰說這不是功德呢。

為此他寧願舍棄慈悲之心。

在為他人施加痛苦的同時,又何嚐不是在為自己施加痛苦。

所以哪怕他墮魔,成為魔佛,無惡不作,依舊懷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舍身大願,與其他魔宮從不和睦,雪珂宮終年誦經聲,念佛聲不絕於耳,檀香悠悠,鍾聲響徹。

但是今天,卻不一樣了。

因為篤竹已經死了,被清危一劍重傷後死與靜塵師太之手,此刻的雪珂宮主已經不是那些腦子有病的魔佛,而是修習魔佛偏支,血神經的煙姮。

她赤足踩在地麵,腳下卻時刻出現一片濕漉漉的血泊,她眼瞳也是一片血色,仿佛隨時隨地映照著一片血海,她在光滑如鏡的血麵照應出無數個虛虛實實的影子,仿佛裏麵潛藏無可計數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