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像是個人。”
“我本非人,為魔。”
“不,你也不像是個魔,你更像是神明。”
“這對我而言,可不算是誇獎。”
“你身上有一種超脫的神性,並無貪婪,沒有欲望,若非你自己所言,我也看不出來你居然是魔。”
“因為我很強,比所有的魔都要強,已經不需要拚命往上爬了。”
我“……那你以前過的肯定很辛苦。”
“還好,當你”
————
魔尊非常有錢。
有錢有顏,有房有車,有實力有權勢,還都是修真界天花板級。
哦,有兩項遠遠頂破天花板,一騎絕塵了。
齊光可謂好好見識過那寶山寶海,這麼說吧,要是把天材地寶看做金銀,那魔尊擁有幾百顆金星銀星。
這些大多是單純的素材,不過每百年,諸位宮主都會親自給魔尊獻禮,各種奇珍異寶隻求最貴最好最稀奇。
魔尊本著可有可無的心態收下之後就放在裏麵積灰了,有蜉蝣丹也不足為奇,不過想想魔道上上下下的作風,這顆珍貴丹藥的具體成分或是來曆很值得人敬而遠之啊。
他禮貌微笑:“不用了,我怎麼能拿你的東西,我自己煉吧。”
魔尊平靜道:【你即是我,你擁有我的一切,無論是在魔道生殺予奪的權利,還是我的東西。】
齊光挑眉,取出一個之前在海市買的水晶大圓魚缸,把自己撈出的星辰砂填補進去,再把小遊魚扔進魚缸裏。
接觸到星辰砂的遊魚歡快地在裏麵遊動,時不時吞吃一口星辰光芒。
齊光漫不經心道:“說的比唱的好聽。”
他重新持起天網。
意識裏的魔尊沉默了。
他通曉人世一切恩怨情仇,欲望人性,自然明白齊光此刻在想些什麼。
隻是——
他從沒有想過,齊光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會擁有這樣的人性。
他不應該是……
【又有魚咬鉤了。】
齊光天網還沒摸熱乎又抄起魚杆,這次上鉤的是一條三指大的星海遊魚,軀體已經褪去透明,成了乳白色,正死死咬著珍珠不鬆口。
齊光納悶之餘,將這條小魚捏了下來一同扔進魚缸,又在魚缸裏撒了一把珍珠。
他看著那根直杆,喃喃道:“這種魚怎麼這麼容易釣啊,直鉤都咬地這麼緊。”
星海遊魚,如果不是魔尊科普他連聽都沒聽過,蜉蝣丹和魚皮法衣也沒有聽過,不應該十分珍貴,在星海裏泡幾十年辛辛苦苦才能碰巧遇上一條嗎?
魔尊安靜如雞。
嗯,這絕對和他沒關係,魔道的吸引力還沒有那麼大,這純粹是齊光自己的問題。
星河不敢直麵太陽,卻趨向太陰,這是天然至理。齊光身上擁有他們趨之若鴛的魅力,他親手串上的魚鉤就仿佛月夜裏的螢火一般,遊魚距離明月太遠,隻得奮力靠近齊光這朵月輝。
果不其然,接下來就算齊光沒有用魚餌,一根空蕩蕩的直鉤拋出去,咬鉤的遊魚依舊絡繹不絕,甚至頻率越來越快,他剛剛拋下魚餌,就有好幾條遊魚你咬鉤,它咬尾,一收杆帶出一長串小魚。
齊光:……
“這真的不正常啊喂,我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這麼歐過。”
魔尊:【不要問本座,本座運氣從來沒有好過。】
如果天道有那個權限,恨不得天天給他來個氣運消消樂,讓他出門被流星砸,在家被口水嗆,每日在天打五雷轟的劫難中掙紮求生。
運氣這種東西從來與他無緣。
齊光:“那這些魚怎麼辦。”
他看著遊魚盛滿一魚缸,不得不拿出第二個魚缸裝魚。
“真讓我扒皮也不太下得去手啊。”
【讓它們在你身邊待著就好。】
魔尊懶懶道:【星海遊魚朝生暮死,死後消散成塵埃,所以要趁著活魚剝皮。不過如果遇見特別喜歡的生靈,是會在死前把自己的皮肉留下送予的。】
“哦,那我喂喂吧,它們吃什麼?”
【把明月珠拿出來。】
齊光依言取出那顆被七殺宮主進獻的明月珠,一顆巴掌大小的明珠被他放在魚缸裏,那之後整座小舟便成了大型魚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