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當年那個白浪裏是真的消失了。
他也無意再與對方糾纏下去,指尖一劃,一縷刀氣便將那影子輕而易舉打散,隨後他走出七殺宮,前往了明日天。
嗬嗬。
對於白浪裏來說,這裏是一片茫然,他雖然曾經也被魔尊寄予厚望,但那厚望也相當淺薄,魔尊隻是把秘籍灌輸給他,沒有多說一句話。
當年的初代魔修都是這樣的。
在魔尊眼裏,任何人都不是特別的。
魏劫知道,自己隻是混了個臉熟,與其餘魔修並沒有根本上的不同,但臉熟也是熟。
並且在多年觀察中與魔尊之間的細微聯係中半猜測出一些魔尊準則。
所以對其餘魔修而言十分難得的見麵,並不敢言的話語,他並不焦急。
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就好了。
雖然這個機會同樣十分寶貴,但魏劫想,這是值得的,因為他並不想與魔尊為敵,更不敢。
他輕車熟路地進了明日天,扮演了一天的挑夫,並成功在夜幕降臨時踏入城主府。
這次,城主府的大門遲疑了半刹那。
魔尊心情不好。
因為他頻繁的打擾。
看來接下來千年內不能再踏入此地了。
魏劫心道。
走入樸素的城主府,這裏的道路十分幹淨整潔,但原本幹淨的地麵在魏劫看來,總是有著揮之不去的淡淡血腥氣,他置若罔聞地走到後院,那裏時間永遠被停滯下來,抱著花的青年長發垂落,白衣拖地,仿佛一尊被時間凝固的雕塑。
但是他看著那朵花的眼神卻並不是冰冷無機質的。
那是很溫柔,溫柔到骨子裏的眼神。
他看著花,卻又仿佛不是在看著花。
魏劫直視著他的背影,問道:“尊者,您想要覆滅魔道嗎?”
良久,那青年慢慢回道:“本座不會出手。”
“清濁不能失衡,如果你們自己作死,本座會再創魔道。”
兩句話就夠了。
魏劫低下頭,恭敬道:“白浪裏身上有天魔碎片。”
白衣青年指尖撥了撥花瓣,輕笑:“不止。”
魏劫詫異:“不止?”
青年卻再也沒有為他解惑,隻是魏劫麵前突然浮現出一朵鮮紅到熱烈的蓮花,蓮花小巧精致,花開七瓣,沒有枝幹,仿佛蓮台,隻是原本的花蕊處卻沒有蓮蓬,隻有一簇火紅的焰火,再看那精巧的花瓣,整朵花都是由熱烈的火焰組成。火焰燃燒著,令原本停滯的時光都發生了細微的扭曲,清晰呈現在魏劫這個無法看清時間之人的麵前。
青年依舊背對魏劫,聲音不疾不徐:“這是紅蓮業火。”
“你拿這個,把所有的天魔碎片都給本座燒幹淨,一絲一毫也不要放過。”
魔尊原本是無所謂誰輸誰贏的,隻是若是白浪裏獲勝,他還要出手清理。
索性今天魏劫來見他,那就交給他處理好了。
魏劫雙手捧起那朵並不大的紅蓮業火。
原本連時光都能扭曲的火焰竟未傷害他分毫。
他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