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是假的,信裏的內容肯定被換了。”嚴倩肯定地說道。
“頭兒,你就那麼確定?”丁武想破腦袋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
“你見過哪個信使從那麼遠的地方來,身上不帶半點塵土,臉上沒有半點倦容,連鞋子都像是新的那般幹淨。所以,我認為,我大哥尚樹應該也意識到會有這種情況,於是把該傳遞的消息寫在了信封上,騙自己身邊的細作是與我對的暗號。”嚴倩看著信封上用朱砂寫得歪歪扭扭的“政變”的拚音,不得不佩服蕭嘯月的聰明才智,因為為了形成別人難以模仿的鬼符狀,又要能讓嚴倩明白,蕭嘯月在信封上畫了三個大小不一的圈圈,將政變的拚音用兩條直線連在中圓和小圓中,聰明之極啊!
“可這亂七八糟的是什麼啊,哪有人看得懂?”慕容沽盯著那紅如血般的朱砂畫老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你是想說我不是人嗎?”嚴倩瞪大了眼,盛氣淩人。
“頭兒,你是仙女嘛,怎麼是人,不是人不是人!”丁武拐個彎兒,救了慕容沽一命,沒曾想,把自己搭上了。
“罵得挺痛快?”嚴倩把充滿殺氣的眼神落在丁武身上。
“頭兒,小的不敢了,打死小的都不敢觸犯你的威嚴!”丁武蹲著,抱著頭,與那些悔意很深的罪犯有幾分相似。想到這裏,嚴倩也不追究了。
中國已經這麼亂了,小國有怎麼了呢?哎,亂亂亂啊!嚴倩長歎一聲,“亂!”
“我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冷劍倒是挺平靜地說道。
“嗬嗬,人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我樓蘭!”樓蘭說著說著,毫無目的地拆了信封,盡是無關緊要的家常裏短,要多假有多假,誰又能想到這倆人根本沒有家,哪來的家常呢?嚴倩苦笑著扔在一旁。
皇城,終究躲不開,既然不能置身事外,就要笑著麵對,嚇嚇也好,不是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這樣吧,聽天由命!嚴倩暗想道。
太陽,不知覺間落下,明天升起的,依舊是同一個太陽。隻是,在這片土地的人們,卻看到了兩個太陽交替的血流成河。辛酸與無奈,在這個軍營裏的知情人早已料想。
此時此刻,所有的擔憂,恐懼,都化作天邊的殘陽,一絲一縷,終會消散。
“冷家軍,樓姑娘,以及各位將軍們,皇上急召你們進宮,請各位洗漱完畢後即刻動身,勿讓皇上等久了。”來了一個小太監,說了一聲便退下去。沒有人回答,甚至連“恩”一聲都沒有,各自散去。
進了宮城,主子都換了,必定多了些陌生的麵孔。平日幾個臉熟了老太監,被送出宮養老的養老,病死的病死,往日的生機蕩然無存。既然猜到了,嚴倩也不在意,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失神。
熟悉的大殿,熟悉的龍椅,隻是龍椅上坐著的,不再是和藹可親的老人家,是完全變了人似的王子德。
嚴倩率先打破僵局:“四王爺,哦,不,我不過一個小姑娘,理應叫‘皇上’對吧?可惜呀,可惜,瞞了我們這麼久,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啦,不就是怕我們趕回來阻止你麼,現在估計你的根基也穩固了,不管窗戶紙是什麼東西做的,也該捅一捅了!是不是呀,我們的大皇帝!”嚴倩露出象征性的笑容,似乎你這麼一點小事,根本不值得我為之操心。
“樓蘭,你……”王子德像是要接什麼柔情蜜語,可是,終究放不下皇帝的威嚴,“你放肆!”
“我不放肆,就不叫樓蘭了!”嚴倩絲毫不顧及一個皇帝一個大男人的尊嚴,惡狠狠地盯著王子德,眼露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