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笑正在她的豪華貓床上睡覺，察覺到有人進來，翻了個身，不滿地喵了一聲。
它是一隻長毛玳瑁貓，看著年紀不小了，但叫聲聽起來依舊清亮，有些嗲，有點甜。
整間屋子都鋪著厚地毯，季玉小心翼翼地靠近小床：“乖乖，叔叔帶你去找媽媽。”
“喵~”
季玉自覺這個稱呼和輩分不太對，但一時間找不到其他更合適的稱呼了。
譚笑很乖，任由季玉將她從床上抱起，她還主動扭動了下身子，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季玉看它乖順，惡從膽邊起，掀起她的尾巴查看：“母的。”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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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季玉雙手將譚笑遞上，下頜處三道血印在明暗變化的光線下更加觸目驚心。
譚秋笑出聲來，接過譚笑撫摸著它的被毛：“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惹著它了。”
“掀了一下它的尾巴，想看看是男孩女孩。”
“那你活該。”譚秋撓了撓譚笑的下巴，譚笑眯起雙眼，發出滿足愉悅的呼嚕聲。
“掀貓尾巴，和掀女人裙子，性質一樣。”
季玉覺得她這話說得不對，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駁，隻能勉強默認了。
占據了整麵牆的投影幕布上，正在播放新出的美食紀錄片，天南海北地講述著美食與人之間的故事。
季玉看著，便有些挪不動腳，問：“我能留下來嗎？”
“嗯。”
這間屋子隻有那一張沙發搖椅，寬大得躺上兩個人都錯錯有餘。季玉搓了搓臉頰，幹脆坐在了地板上，還沒等他盤好雙腿，就被譚秋指使著去拿冰淇淋。
季玉：“剛吃完烤肉，不要吃冰淇淋。”
“海鹽檸檬味。”
“對腸胃不好。”
“再加一個香草巧克力。”
“會拉肚子的……”季玉小聲嘀咕。
譚秋慢吞吞地瞥他一眼：“你在和自己拜把子嗎？”
“什……什麼？”
“你算老幾。”
季玉反應遲鈍，想了想才明白過來，揪了揪頭發，灰溜溜地去冰庫拿冰淇淋了。
吃著冰淇淋，譚秋的臉色終於緩和不少。季玉盤腿坐在地板上，仰頭觀察著她的神色。
紀錄片裏講到了東北菜，說到茄子燉鯰魚和得莫利燉魚，譚秋轉頭和他對視，麵無表情，但眼神裏裏充滿了渴望。
“OK！”季玉瞬間秒懂，拿出手機記在了備忘錄裏。
譚秋滿意了，眉目舒展了幾分。
譚笑已經趴在她身上睡著了，整個影視廳隻有紀錄片裏沒有感情的念白，以及玉珠相碰撞的清脆聲響。
譚秋把玩著手串，吃著冰淇淋，心情很好的模樣。
“那個……”季玉心懷忐忑地開口，“你可不可以……”
“嗯？”譚秋看著投影幕布，對他說話吞吞吐吐有些不滿。
季玉心一橫：“你能去醫院看看梁姨嗎？她見到你會很高興的！”
譚秋發出嘲諷的輕笑聲，並不回應他。
不開口便罷了，一旦開口，季玉不吐不快。
“她生病住院，很可憐的，還很想你，又見不到，她和梁先生吵架了，很傷心……”
一緊張，季玉說話就變得無與倫比。
譚秋打斷他：“你在可憐她？”
譚秋笑得諷刺，眼神冷漠疏離：“收起你可笑的慈悲憐憫，同情是最虛偽無用的東西。”
季玉低垂下頭，他覺得譚秋說得不對，可是不知道如何反駁。
心裏有話說不出、不知道怎麼說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譚秋聲線冰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