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人多,妖魔鬼怪也多。
這個大姨陰陽怪氣地說集團今年的分紅太少,莫不是被梅亦寒自己貪了。
這個三舅綿裏藏針地說梅亦寒不讓他的兒子進總公司,不念血緣親情,難怪和親生父親、親姐弟都相處不好。
…………
蕭棋光是聽著就心累,也難為梅亦寒麵色不變地一個個懟回去。
梅亦寒被灌了太多酒,後半夜散場時已經腳步虛晃,被蕭棋扶回房間。
蕭棋放好洗澡水,準備好浴巾毛巾卸妝巾,在梅亦寒麵前蹲下,幫她脫下高跟鞋,溫柔地說:“可以洗澡了。”
別跟我說“你幫我洗”,這台詞爛透了。
梅亦寒揉著發痛的太陽穴:“去給我下碗麵。”
她一直被灌酒,都沒顧得上吃東西。
“好的。”蕭棋乖巧應下,轉身去廚房了。
蕭棋估摸著她喝酒喝得多,應該沒什麼胃口,沒有做上次的濃湯麵,決定做一碗清淡爽口的陽春麵。
可不是他想偷懶省事!
洗青菜的時候,老管家進來了,提醒道:“大小姐不喜歡上海青。”
“哦。”蕭棋換成了生菜,“這個可以嗎?”
老管家點了點頭:“可以的。”
煮麵條的空檔,蕭棋拿出麵碗調湯底,蔥花、豬油、生抽,再加半勺香油,一點點糖提鮮,雞精也來一點點。
老管家讓廚房的傭人都出去了,看著認真煮麵的蕭棋很是欣慰。
蕭棋一回頭,被他發紅的眼圈嚇了一跳:“您怎麼了?”
“我高興。”老管家拿出手帕,拭了拭眼淚,“車上那件事,大小姐不是故意的,我替她向你道歉。”
“啊?車上……”蕭棋反應過來是梅亦寒掐他那件事,口是心非道:“沒事,我沒放在心上。”
“唉,要怪就怪她的父親,和她的繼母。”
幾分鍾後,蕭棋端著麵條上樓,心裏回憶著老管家剛才的話。
梅亦寒九歲那年,發燒昏迷時,差點被繼母掐死,而她的人渣爸爸,就在一旁看著。
之後梅亦寒就有了點神經質,睡覺的時候身旁有人靠近,就會條件反射地驚醒。
嘖,也不知道她睡那麼多男人,是不是在脫敏治療。
還是做完運動以後就趕出去?用完就扔?
梅亦寒已經洗完澡了,穿著浴袍,頭發濕噠噠地還滴著水,卸完妝的臉上疲憊再也遮掩不住。
“吃……吃麵吧。”
梅亦寒將手裏的毛巾扔給他,在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吃麵。
蕭棋拿著毛巾猶豫了兩秒鍾,認命地給她擦起頭發。
和梅亦寒這個人不一樣,她的頭發又細又軟,慵懶嫵媚的卷,連發梢都透著多情繾綣。
擦頭發不能揉搓,會損傷毛鱗片,要用毛巾一點點擠壓吸水。
這人本來就夠凶了,要是頭發稀疏了,不得歸入裘千仞、滅絕師太那一行列。
“對了,”蕭棋想起:“我今晚住哪啊?”
這老宅子的客房在哪裏?
“你說呢?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