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秋油鹽不進,任由顧少軒把家裏砸得七零八落,也隻是陷在沙發裏困得打哈欠,眼角發紅沁出生理性的眼淚。

顧少軒的拳頭到底沒有落在她身上,理智的那根弦還沒有斷裂。

她從來沒有接受過自己,所以這不是背叛。

顧少軒這樣給自己洗腦,在冷靜片刻後,又因為自己跳梁小醜一般的行徑而懊惱不已。

譚秋隻會覺得莫名其妙。

惱羞成怒的顧少軒摔門而去,世界終於清靜,譚秋爬上床裹上被子睡覺。

顧少軒開著車一路疾馳,腦海裏不斷湧現和譚秋相處以來的點點滴滴,那個女人從頭到尾都沒把自己當回事,戲耍螻蟻一般玩弄著他。

可笑的是,這一切是他威脅促成的。

來到和朋友合夥開的酒吧,通宵營業的酒吧此時已經收拾完畢,準備關門,見他過來眾人都十分詫異,見顧少軒臉色極為難看,都心照不宣地小心謹慎,生怕觸他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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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蘭一早就被咒罵聲吵醒,那些最不堪入耳的詞彙來自於她的親生父母。

“爛批玩意兒還不起床,賤命一條還真把自己當公主,等著誰伺候!”

……

“當年要死要活要去留學,說什麼回來就和顧少軒結婚,賣了房子供她出國,到現在別說結婚證了,就連畢業證都沒看見一張!連個工作都找不到,別個介紹工作,不是嫌苦就是嫌累,想當大少奶奶,也不撒泡尿照照!”

未語淚先流,剛要反擊的邵蘭接到顧少軒的電話,聲音冷硬:“酒吧,過來,立刻。”

邵蘭來不及答應,就聽到了電話掛斷的提示聲。

猶豫片刻的邵蘭擦掉眼淚,淚眼朦朧間環顧這逼仄擁擠的房間,在咒罵聲裏決心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從床上爬起來湊到化妝鏡前。

聽說顧少軒要見她,母親嘲諷道:“要見你算什麼本事,要娶你才算你有本事。”

一旁的邵父叼著煙鬥點了點頭:“老子養你這麼大不容易,從小給你吃好的穿好的,不就是為了你以後能過得好。”

養女兒投入的成本,到最後回報還是要從女婿身上得到。

邵蘭一言不發地出了門。

顧少軒在酒吧包廂裏喝得半醉,看見她進來招了招手。

邵蘭按捺住心虛,矜持地在他不遠處坐下,放下手提包:“大清早地喝什麼悶酒,誰惹你不高興……啊——”

顧少軒毫無預兆地伸手,抓住她的頭發往自己胯下摁,邵蘭掙紮反抗,反被結結實實地扇了一巴掌。

“婊子養的,老子給你臉了,你有什麼資格給臉不要臉!”

邵蘭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淚水齊下,在顧少軒再次動手前主動蹲下身……

……

半強迫的性交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顧少軒厭倦地推開邵蘭,一臉不耐煩地提上褲子。

邵蘭從地上爬起來,拿起自己的連衣裙才發現早已經被顧少軒撕爛,剛想開口就被手機鈴聲打斷。

顧少軒接起電話,示意她別出聲:“爸。”

“在哪?”顧堯聲音嚴厲,不等他回答又說,“馬上回家。”

“知道了。”

通常這麼被叫回家,都不會有好事。

焦慮忐忑的顧少軒一腳踹在茶幾上,酒瓶叮鈴哐啷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