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因為江沅的突然來訪發了一通脾氣。
他惦記著譚秋一個人在家不會好好吃飯,早早回家,卻見著客廳狼藉一片,兩人笑語連連。
江沅眼見著氣氛不對,識趣地逃離了現場。
“怎麼回來這麼早?”譚秋倚在沙發上問。
她在家一向隨意,身上的黑色絲綢睡裙肩帶滑落,露出大片惹眼的瓷白肌膚。
季玉從鼻子裏出了聲氣:“哼,我回來再晚點,隻怕就滾床上去了。”
聽他話裏帶刺,譚秋也不生氣,好脾氣道:“就隻是聊聊天而已,和年輕男人就非得滾到床上去嗎?”
“難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譚秋坦然:“還真是。”
把季玉給氣得,扔了手裏的東西轉身往樓上走。
譚秋幽幽道:“我餓了。”
季玉又撿起地上的幾個購物袋去了廚房。
譚秋這會兒也沒那麼難受了,起身去廚房幫倒忙,順便偷吃。
季玉白了一眼,沒好氣道:“野男人沒喂飽你?餓死鬼一樣。”
“是急色鬼。”譚秋糾正道,“野味哪有家常可口啊~”
譚秋一番調戲揩油,總算讓季玉的臉色不那麼難看。
飯後,譚秋又吃了一頓“季玉小點心”,心滿意足地準備睡個午覺,家裏卻又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門鈴一聲聲響,季玉的表情一點點變化:“這又是你的哪個姘頭?”
“說不準,畢竟那麼多人。”
出乎意料的,是許久不見的林落塵。
她看上去情緒十分低落,眼眶濕潤,想必是不久前才哭過。
“我可以進去嗎?”她小聲問門內的季玉,語氣中帶著些許哀求的意味。
“進來吧。”譚秋從屋裏探出頭,又讓季玉回他的飯店,顯然是要支開他。
“謝謝。”林落塵客氣地道了謝,“我……我沒有地方可以去,想起你住這裏……”
譚秋安慰地拍了拍她:“沒事,別害怕。”
林落塵不受控製地掉下眼淚來,所有人都隻當她嫁入頂級豪門是幾輩子積的德,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享受不盡、風光無限,可是丈夫、孩子、財富,都不屬於她,隻屬於梅家。明明不屬於她,她卻要提心吊膽擔心失去,時時刻刻都懸在恐懼的深淵裏。
無數雙眼睛盯著她,鄙夷的目光如影隨形。她做什麼、說什麼都是錯的,梅亦承好像在維護她,可什麼都沒有改變,她在梅家的境遇越來越差,如今連所有的支付賬戶都被控製著。
所有人都不理解她,甚至親生父母都覺得她在“作”,罵她“攪家精”。
到頭來,隻有譚秋和她說“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