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秋一路回家,梅亦承的車就一直跟到別墅的車庫。
譚秋下車,滿臉不爽地看著他走過來:“趕緊滾,不想讓你進去。”
“手給我看看。”梅亦承想抓她左手,被譚秋靈巧地躲開。
“快滾,馬不停蹄地滾!”
“不能隻貼創口貼,得上藥。”
兩人一個躲一個抓,空氣在一瞬間安靜。
譚秋看著門口的季玉,痛恨地想扇自己嘴巴子——為什麼要裝這麼靜音的門。
譚秋一把推開梅亦承追了上去:“寶貝兒啊~!你聽我解釋……”
整棟別墅都點綴著粉色、白色玫瑰花,粉紫色、白色的氣球,地上鋪滿了玫瑰花瓣,地板上擺滿了各種禮盒,有的疊到三米高。
但,玫瑰花已經半枯萎了,氣球幹癟了些,禮盒也一個沒拆。
寶貝生氣,寶貝腿長,寶貝一步三台階,寶貝的門板甩在她臉上。
譚秋摸了摸鼻子,發出委屈的哼哼聲,有氣無力地拍了拍門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算了,這謊她暫時圓不了。
譚秋捶了捶胸口,回房間吐了兩口血,委委屈屈地縮在床上想借口。
天知道季玉昨天的心理落差有多大,現場策劃的人一大早載著滿滿一車鮮花來布置別墅、廚師團隊從清晨開始準備晚餐、商場的人將精心包裝的禮物一件一件搬進屋,不同的人進進出出,將季玉的胸腔裝滿了期待,卻他在桌前坐到天亮也沒有等回譚秋。
她的電話打不通,周與安支支吾吾說“不知道”。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沒等譚秋想出借口,房門被敲響了。
季玉:“吃飯。”
“來啦~”譚秋翻身下床,飛撲出門。
吃的是昨晚一口沒動的“剩菜”,隔夜菜再加工,色香味棄權,但譚秋哪敢有意見,一吃一個不吱聲。
譚秋看著自己筷子上的排骨,嚐了一口,又反複看了看,似乎難吃得不可置信似的,又嚐了嚐,到底還是吐了出來去夾其他菜。
“手又怎麼了?”
季玉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忍住。
譚秋左手手背又貼上了創口貼。
譚秋小聲道:“車門夾的。”
季玉不由分說拉過她的手,撕開了創口貼,眉頭緊皺:“一會兒去醫院拍個片。”
“沒傷到骨頭,你看。”譚秋活動左手給他看,“就是看著嚇人,都是皮外傷。”
她夾的時候有分寸。
季玉繃著臉:“先吃飯,吃完上藥。”
“不生氣了吧?”譚秋討好地笑笑。
季玉掙紮了一下,又很快放棄:“沒有下一次了,譚秋。”
譚秋連連點頭:“沒有下一次了。”
吃過晚飯,季玉給她的手上藥包紮。
她手腕上依舊戴著那串桃木手串,這段時間她盤玩得少了,手串大多數時候都隻戴在腕上。
包紮好,譚秋拉著他說什麼也不放開,季玉無心無力反抗,被她得寸進尺跨坐在腿上。
譚秋伏在他肩上,難過地說:“對不起。”
“原諒你了。”季玉無奈地拍了拍,“陪我拆禮物吧。”
“別拆禮物,拆我。”
季玉從善如流。